叶护非常满意回纥军卒的表现,这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不过,他在回纥人中的地位也是最近直线上升,这与他在回纥与大唐的和亲事务中所起到的主导推动作用有关。
回纥人几乎人人都知道,太子叶护与唐朝上下交好,可以从唐朝皇帝那里为回纥人争取来不小的利益好处。比如以马易货的贸易、两国通商免税的优惠、廉价的粮草供应等等,对于回纥人来说,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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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而在普通回纥人心目中,侵略大唐的政治主张其实与老百姓的生活无关,反过来说,还会深受其害。至少,一场与大唐的全面战争若是打响,不知道要有多少回纥人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很显然,为了迎接回纥可汗磨延啜,回纥人提前在贺兰堡做了一些准备。
堂内,全部用柔软的兽皮铺地,人走在上面软绵绵地而有弹性。堂内开设四个窗户,每个窗户周围都用米黄色的布条临时缠绕。陈设倒是比较简单,正中一张长方形的案几,后面盘腿坐着一个面相清秀的中年回纥男子,头戴金冠,身着精短而精美的皮袍。想必,这便是磨延啜了。
而两侧,也各有一排案几,左边,盘腿坐着一个身材雄壮的回纥男子,正是孔晟见过的回纥国相骨咄禄,而右边,则空着一个位置,属于叶护的,叶护之下,才是移地建和一个身着唐人服饰的汉人,四十上下的年纪,处在一群回纥权贵中格外扎眼。
孔晟第一眼就落在了此人身上,心道回纥可汗的朝堂上怎么还出现了汉人?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在回纥人这边地位还不低。
孔晟微微一笑,向磨延啜躬身一礼:“大唐长安候、神策大将军、遣婚使孔晟,见过回纥可汗陛下!”
骨咄禄突然厉声怒道:“唐朝遣婚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面见我家可汗陛下,竟敢不行跪拜之礼!”
孔晟凝目望着骨咄禄,心中怒火滋生。回纥人见可汗都不行跪拜礼,他竟然让自己这个大唐使节面向磨延啜行跪拜礼,这不是故意羞辱故意挑衅是什么?
“吾非回纥臣下,乃是大唐使臣,代表大唐朝廷和大唐皇帝陛下,岂能跪拜可汗?骨咄禄,可汗当面,与本使商讨国家大事,你竟敢放肆无礼?”孔晟缓缓望向骨咄禄,淡淡道。
骨咄禄霍然起身:“本相署理回纥政务军务,你对可汗不敬,本相自然有权指出!”
“哦?原来是那日去灵武的回纥国相大人!不知骨咄禄大人当日从灵武逃走,可曾还记得孔晟否?!”孔晟朗声一笑,眸中精光四射,而投射在骨咄禄身上便化为眸中不屑一顾和嘲讽。
这无疑正中骨咄禄的伤疤。他将兵败灵武作为平生最大的耻辱,如今听孔晟当着回纥众人嘲讽,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强自压制下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叶护皱了皱眉,刚要说几句什么,却见父汗磨延啜向自己投过暗示的一瞥,只好归座静观其变。
“孔晟,你当日设下圈套坑杀我回纥儿郎数千人,此等耻辱,我回纥人永志不忘!既然你今日到此,就休想全身而退!来人,将此贼给本相拿下,为惨死在灵武的儿郎们报仇雪恨!”骨咄禄咆哮起来,脱口而出。
孔晟纵声大笑:“骨咄禄,你真是放肆无礼!孔某是大唐使臣,前来与可汗陛下商讨两国和亲和结盟的重大事务,你却越俎代庖当着可汗陛下的面,声称要将本使拿下治罪,你眼中非但没有大唐,还没有可汗陛下!”
“你还敢在本使面前提及当日灵武之战事。你擅自率军三万进逼灵武城下,在我大唐境内耀武扬威,本使奉皇命总揽灵武军政要务,守土有责,自然要将来犯之敌驱逐于国门之外!”孔晟扬手指着骨咄禄声色俱厉:“骨咄禄,若你再敢擅自踏入大唐疆土半步,本使一定让你有来无回!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