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还想要拒绝,触及他沉下来的目光,以及眼底流泻的歉疚心疼,不自觉的就挪动了脚步朝他靠近。
在床畔坐下,闭了眼睛深呼吸,看下伤而已,她也不是那么拘小节的人。
肩头微凉,是他的指尖挑开了她的衣衫。
也想看看伤口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可是这一刻,她竟不太敢睁开眼睛。
司北玄的眼,暗得很。
女子的肩很瘦削,弱不禁风。她便是用这副肩膀将他从河道拖到了这里。
那一片肌肤本该光滑白皙,上面两道深深的勒痕,坏了那一道美景。
被勒过的部位,磨破了皮肉,血迹已经干涸,周围一圈泛着紫,交杂的颜色,刺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在他身边,她总是受着大大小小的伤,不论他多么笃定能护好她,都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枝节横生,打他的脸。
“疼么。”他的声线嘶哑得很。
女子摇摇头,轻道,“不疼了。”
司北玄抿了唇,眉头蹙得极紧。
她说不疼了,不过是宽慰他。
疼过的,现在还疼着。
将那一小包纸包打开,沾了药粉,他将指尖放到了最轻的力道,在伤口周围涂抹,刚刚触到她的肌肤,她便瑟缩了一下。
这也叫不疼了么。
“忍一忍,药必须敷上去。”
“嗯。”她点头。
狠下了心,指尖带上力道,极快的将她两肩的伤口全部抹上伤药。快些,她疼的时间便短些。
药物抹完,飞快的替她掩上了衣衫。
未寻一直紧绷的身子在衣衫盖上来的时候,放松了下来,天知道,她有多紧张,耳根灼烧般的烫。
还好,他真的只是替她看伤上药。
心情轻松下来,正要起身,一双手臂从后横了过来,将她揽紧。
很紧,紧得她能感觉到他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