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如暂且歇一歇可好?”
“不用,给牛庄新任县令传道旨意,牛家庄民风淳朴,深得朕心,特赦百年内赋税减半。”男子一边吩咐,一边抽出了案台上高筑的奏章,显然,是打算不眠不休了。
“是。”苗敬领命,视线里,皇上脸上的疲惫难以遮掩,抿了下唇,大着胆子进言,“皇上,先歇息一会吧,若是未寻小姐知道皇上如此劳累,定然也要心疼了。”
空气静默,案台后的男子不似生气,倒是失了神,手上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继而缓缓抬了凤眸,犀利冷然。
苗敬的心一下提起,男子却突然无声的勾了唇,眼底漾开趣味,“苗敬,朕倒是没选错你做贴身内侍,越来越敢拿捏朕了。”
“皇上恕罪!”苗敬忙屈膝下跪,暗咒自己,干嘛非要多上那么一嘴。
“朕好像记得,她将你视为可结交的朋友?”
“奴才不敢!”
低沉的轻笑响起,萦绕房中,浅浅淡淡,丢开手上的奏章,男子起了身,“回承乾宫,朕,还真的怕你跟她告状。”
“……”苗敬抽了一脸,皇上这是在戏弄他?故意吓他一餐饱?
未寻小姐没说错,皇上,恶劣。
“她这个时间,应该进入北仓境内了。”快要步出房门的男子轻幽幽的叹了句。
快速起身,连膝盖上的尘土都不敢拍去,苗敬急急跟上男子的脚步,“按照正常行程,没有意外的话,此时未寻小姐该是刚入境。”
“怎会有意外。”男子的声音更加清幽,细听,还带了一丝苦嘲。
这让苗敬想起了那位白衣胜雪的男子,皇上其实很介意吧。
介意,却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