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酿的酒,已封了坛,在时间的发酵中,变成纯净的酒液。
文景元年六月,举国选秀,第一批秀女入宫。
沉寂了许久的宫廷,终于热闹起来。
很多新晋的贵人,美人,偶尔在路过百花宫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有那好事的会特地绕路看一看,然后在掩唇低笑中,与同行的人咬耳低语,说一些听来的有关嫣妃的传闻,说嫣妃曾经昏迷不醒,说她曾经很得新帝宠爱,甚至一度新帝为了她将办公的地方都改在了百花宫,又说她醒来之后恃宠狂妄,当众藐视皇威,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对嫣妃的遭遇,她们或唏嘘或概叹,又不约而同的认为,嫣妃活该。
四王爷已经变成了皇上,再是宠爱她,又怎么会容忍得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她打脸。
嫣妃算是完了。
因了这一认知,连带的百花宫的奴才都成为被耻笑的对象,不受人待见。
六月晋选入宫的秀女里,没有陶青烟。
也因此,除了百花宫的嫣妃之外,她也成为另一个被秀女们私下热议的话题,只不过有太后这层关系,那些闲言碎语不敢往外传罢了。
除了这些风花雪月之外,朝堂上,新帝羽翼未丰,一度被太后与朝臣联手压制得不能动弹,每走一步都需精心谋划算计,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每日,唯一能够喘口气,稍微放松的时间,是深更夜半。
以夜色为遮掩,悄悄潜入百花宫,站在她的窗外,或看她一眼,或看她一宿。
太后恼怒于不能完全牵制他,频频对他施压,甚至屡次背后操纵,将百花宫提上奏折,皆被他四两拨回千斤,却也同时造成了他与紫嫣之间的僵局。他不能对她展示亲近,免得她再次成为那些人攻伐他的把柄,唯有不动声色,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