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普不觉恼怒,遂气急败坏,吼道:“你不出现,又来这里作什,让俺忘了你岂不更好,谁让你又来,徒引得俺心焦,只怕损得俺更加历害,你还有何舍与不舍,真个无情的东西,又来耍俺。”
女郎仍没有再现身,也许是女郎已走,秦普愤恨不已,一直到天明时却也再没睡着。
第二日,秦普来得上房,却见小凤也在,正与母亲做鞋呢,玄色的鞋面,一看即知是男人的鞋,甭问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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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问那鞋是为他秦普做的,因为这家里除他,正经作主的男人便没了。
小凤见他进来,先道了声“秦大哥。”那“秦大哥”三个字并没喊完,立马意识到不该对秦普再如此称谓,就慌得改口“大官人”,没的又慌又乱,又羞又躁,小脸红红的,一时间小女儿的娇憨情态尽显,引得秦普哈哈笑了,她也羞赧地着笑了起来。
秦普道:“改什么口,以后,还是喊秦大哥吧!”
小凤立马说:“那可不敢,我爹知道,会骂我的。”
你道那张胜名为秦家的看林人,真个就是整日围着那片山林作巡检看护的吗?
非也,其实,那一片山林,早已与自然融入在一起,处在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一直以来,除了野畜出入外,很少有人去得那里,且即是人去了那里,又怎的,难不成他会将个山林背走?
如此,那山林根本是无需看护的。
早年,秦尚书在山林中频频作楠木买卖,又安营扎寨,实乃为经济营运才设置的,张胜先祖实为在那里为秦家做事的经济人,只负责生意,是不管其他的,而其他确也无需看管。到了今天,秦家的楠木林中,一半以上已不再是楠木,楠木的买卖自然是稀之又稀,没了买卖,更无需再做张落看管,两家也就各自过活,秦普已是不好再提主仆,但两家自是已达成了这一种关系,也如同世交。
秦普家,人丁单薄,不免清冷,张家每年就派女眷来秦家住一段时间,以陪伴秦母,同时浆浆洗洗、缝缝补补,再不就是为秦家整理或新做些四季衣衫、鞋脚、被褥之类。而张胜家一直居于山林,儿女孩小们通见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那秦家自是要套上大车,去山里接得张家来城里住上几天,以带孩小们逛逛玩玩。
秦普忆起小凤小时,第一次随她姐姐来秦家,象个假小子一样,对谁都没个眼生,不难理解她从小在山林中长大,突然来到山外大户人家中,对什么都很好奇,也不知个什么叫掬紧,问东问西,一次竞指着秦普的便壶问秦普是什么,干什么用的,弄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得回笿。
现再看小凤,正人家说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在山林女孩身上也不例外,到底是从小干惯活的,出落得好不的高挑利落的身段,又大眉大眼,下巴尖尖,满头乌云般的青丝梳成黑亮的麻花大辫,刘海缕缕,婉如粗线编成,衬得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唇红齿白,好不的鲜艳,最难得的是刚才说了错话,竞难为得脸红,真是又俊俏又委婉,好不的可爱。
秦普说:“以后就喊大哥,你爹怪你,就说是我让喊的,看他如何怪你。”
小凤睃了秦普一眼,脸似飞霞,瞬间后,似经过了一阵深思熟虑,嗔嗔地,又定定地说:“那我可喊了啊。”说着,就喊了声“哥哥”
秦普忙答应,之后,秦普说:“这样多好,以后在我面前,就喊哥,可别再喊大官人、大官人的了,又绕嘴又不好听。”
小凤听的,笑嘻嘻的,非常地受用与兴奋,就与秦普随意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小凤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秦普:“哥哥,昨天晚上,夜深人静、黑个隆冬的,谁在你屋,你在和谁说话。”
这一问,问得秦普好不的大吃一惊。
难不成,昨晚自己说与女郎的话,别人都听得到了吗?
天呢!那可暂还是不好叫人知道的哇。
这算是问到了隐私了吗?真象是被人撞破了自己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
面对着姑娘水一般清澈的眼,秦普好不的紧张与慌乱。
秦普定了定神,一阵思索之后,想自己乃这一家的一家之主,堂堂男儿汉,何须怕得别人知道他什么,再说,象类似他这样的家庭里,通常的男主人,哪个不是随心所欲,谁又有个什么隐私,即使当年与婉娘洞房花烛之夜时,还有家人在旁边侍候着呢,什么事不是在人家眼皮底下做的,
秦普到底大男子主义一些,且不说在外人面前不承认那女郎是拴住了他的心,让他沉迷不拔,却自认男儿汉爱女人不该如此的痴,未免没了出息,这样的没出息才是见不得人的。
秦普到底是秦普,他涎涎地说:“一连几天,没的出门,好闷得慌啊,昨夜,我想到了一个好坃的东西,就是自个和自个说话,自个和自个儿吵架,哈!太有意思了……….”秦普边说边笑,没有说完即笑的说不下去了。
小凤听得一椤一椤的,半信半疑,也跟着大笑,末了睃了秦普一眼,道“你也太能了吧,骗鬼去吧,我却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