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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时,那时快,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物已跳向了她身后的柳树了。
跟着,有一个着浅色衣裳的女子,估计正刚才喊话的女子,宛如从天而降,带着阵阵香风,也跳向了那里,很快那里便传来了乒乒乓乓地打斗声,只听得一男子急切地说:“二十三娘,又管闲事,要管,管你家姐夫去。”又听的女子的声音说:“哼!我姐夫才不象你呢,如我姐夫见了你,照样废了你。”接着,这两人,如两股风,也不知是跳着跃着呢,还是飞着跑着的,一边打,一边远去了。
妇人惊魂未定,直疑惑刚才在她身上的蓄,总认为那是个猫,却是哪见过恁大的猫呢?想来那是山里的野猫吧,毕竟这里离山很近,而很小的时候,听二哥说山里的老鼠有家里的猫大,山里的猫有家里的狗大,山里的狗象家里的小牛大,不知是个真假,她也从未见过,但听了,却怎恁个觉可怕呢?
也幸个,她被惊醒了,不然那山猫还不定在她身上怎得呢。
却是那猫恶心死了,她从小,即不待见养猫养狗等蓄物,她一直想不通她娘家的四姐、六妹那样爱干净的女儿家,何以会将个猫、将个狗,抱在身上玩,呵!她们有时连睡觉,也搂着那猫狗不放,怎恁个喜欢?那可不肮脏死了,且那些蓄身上不是腥、即是臭,再不就是怪怪的骚味,人怎受得了呢,亏得她们平时吃饭时,哪怕掉到身上一滴菜汤菜星,也痛惜地不得了。
呵呵!真个的是一人一世界啊!原来,她竟是这么认为的,原来,她真还以为刚才在她身上的是猫,不过,这样也好,不知不害怕嘛,且她忘了她是怎得醒呢?
一想到猫到过她身上,她也不顾得冷,迅个地脱下那外衣,照着身后的柳树狠命地抡起捶打,以将那肮脏的痕迹给捶打下去。
一想到猫到过她身上,她恼恨的,其实,还是她那冤家的夫婿,如不是和那冤家的夫婿制气,她也不可大黑夜的,冷飕飕的,跑到这里,也不至碰到那可恶的猫。
呃!夫婿,怎个说他呢?本来,见他因了自己生气,而匆匆忙忙地从城里回来了,且也放下了小架,又拿捏着哄了自己一晌了,自己也渐渐不再生气了,谁知那不开眼的竟没看出来,且做致得惊天动地的背着枣枝要让自己打,同时,又是给自己下跪,天呢,自己何尝狠毒过?自己何下得了手?自己是那样的的人吗?
咳!真个呆子,许是看书看得多了,那不有“负荆请罪”吗,许是想效仿那书中的故事吧,也真个的,什么都按书上讲的做,如此,他演戏似的按书上做,可倒好,让他那老子娘看见了,她何以堪,别说她了,自己看了也辛酸,却是她看了怎不会迁怒到她身上呢,她则不成了为难他的恶人啦?天地良心,她何尝真的为难过他,哪次不是她自己已很委屈了,终还是迁就着让着他?
呃,要说他胆小没出息吧,有时,他可不人五人六的横死了,什么都得随他,他又是夫,又是读书识理的,又是秀才,他得意、畅兴,他比老天爷还大,说他自大吧,他却见不得他的岳父自家爹,咳!不说爹了,自己也不待见爹,而二哥可和他是同窗吧,他又厮跟过二哥,可现成亲戚了,反而,对个二哥,不敢照面,二哥恁好,能吃了他?
冤家!真个冤家!好不识人意的冤家啊,自嫁了他,自己可不一心都给了他么?侍候他吃,侍候他穿,总想让他事事如意,拿出自己所有的体已贴赔到他家,又将自己的陪嫁全交给他爹娘使用,而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不怕苦不怕脏累,陪他上田间地头儿操作,一切的一切,只为图他高兴,爱他爱得恨不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他却张致得斯文清高,人前人后作两样待承,呃,他恁个清高,何不自己睡,何不不要自己呢,却是他要起来,没完没了,那时,再也不说斯文不斯文啦,且也不顾自己身上方不方便……咳!
真乃一言难尽,如将心挖出来给他,怕他也不识?
娘亲说,如看他不好,是怎看,也看不出他个好来,而他不好,自己不也不好吗?如看他好,是怎看他怎个顺眼,是他怎做怎个顺心,如此,他好,自己肯定好,如此,便也不再计较他啦,没的,自己越计较,自己还越烦恼呢。
她捶打了衣裳,又将衣裳穿上,毕竟,这天也太冷了。同时,毕竟,这天也太冷了,后夜定站不住人,她一番思来想去,终决定还是回去才为正经之计。
这边厢,她的婆婆,她的公公,街坊上的几个人,都站在他家的院子里,在焦虑地、愤慨地等待她,她的夫婿,她的公公,她的街坊邻居,已泼村子里挨着找了她一遍,连井里河里都找了,却遍找她不着,谁知她个不识路的去了村外那闹狐狸的柳林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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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去了,结果,她的夫婿认为她去了城里她的娘家了,遂也匆匆又去城里找她了。
人们议论她,说她除了对她的夫婿,对哪个都冷冰冰的,即使,当初她支得人将她的陪嫁,往她公婆的屋子里抬时,也那样,让她的公婆又感念,又不敢问她,她婆子?那多好的人呢!如不是看着她让儿子跪在她面前,何以会那般出手?
她的婆子,哭着,诉着,说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人都知得了那一时,她怎一个的与她夫婿翻脸,怎一个的为难她夫婿,又怎一个地的拿着枣树枝,打她婆子和她夫婿,真个的城里好户人家的娇小姐啊!不消停啊,恁个不兴事,恁个厉害不好惹。
众人正议论着呢,她回来了。
她的公公立个说:“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回来就好。”
她却若无其事一般,大模大样的问:“都站在这儿,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