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不对,夺舍不会伤脑子,不会失忆,且阿言对从前的身份和前世的记忆也很深刻,丝毫没有忘了谁又忘了什么事的迹象。何况她上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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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也叫做夜温言,这些事她同他说过的,绝对不是什么阿珩。这归月郡主是不是认错人了?是把阿言当成她曾死去的好友了吗?
封昭莲见夜温言不答她的话,只管闭着眼睛打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就有点儿着急。
“阿珩,你是不是真忘了?是不是把前世的事情全都忘了?”她有些沮丧,却还不死心,“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就比如说梦到一些事和一些人,明明你没有见过和经历过,但却像真实存在的一样?就像我跟你说的我的那个心上人,就是那种感觉?”
“阿珩你怎么不理我?阿珩我为何抓不到你的手?你面前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吗?”封昭莲伸手往前探,却始终够不到她想够的人。师离渊的光盾无影无形,她看不到,便十分焦急,甚至都开始用脚踹了。一下一下,看得师离渊直皱眉。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封昭莲气得直磨牙,又踹了几脚发现实在踹不动,就只得放弃,干脆自己也坐到了地上,对着夜温言苦口婆心地回忆从前。
从冬宫破冰钓鱼的初次见面,说到他打开千周大门引入大顺精兵。再说她跟着凤羽珩回到大顺,住到凤家隔壁。又说她恨端木安国,也说她和云萧死在一起。
说着说着,就想起一个女子,自称莲王妃。
封昭莲苦笑,“人们说的求之不得,大抵就是那个意思吧!我其实也挺心疼那姑娘的,我记得她叫乌梨笙,长得很好看,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不能同她成为那样的关系。阿珩,人的一辈子怎么活,可能就是老天爷注定下来的。我从小被泡在药桶里,不男不女,亦阴亦阳。所以我不能嫁给男人,我也不可能接受女人,我活得很痛苦,只有你能明白我那种痛苦。”
她扯扯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白衣裳,“这是权青画的袍子,我从宫里出来时回了一趟尘王府,从倒塌的房屋里翻到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夏衫。这白衫有点大了,权青画长得高,他的衣裳我穿不得,就撕了袖口和下摆,也把腰封的带子扎紧了些。你从来没见过我穿男装吧?你睁眼看看我穿男装好不好看?阿珩,其实我死的时候是穿着男装的,可惜你没看见,端木安国说你和玄天华都死了,我不信,却也不敢完全不信,所以当时心很慌。我终究是没能杀得了他,让他给跑了,还搭进去了我和云萧的命。阿珩,你说上一世怎么那么苦啊?苦得我都有点不敢去想,一想就头疼。”
“阿珩,这男装我只穿一回,算是祭奠上一世的千周莲王。以后我就是真正的女子了,我也可以成婚嫁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惦记心仪的男子。可我心仪的人在哪里呢?你回来了,玄天华有没有回来?我总想着他,你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不会喜欢现在的我?”
封昭莲自顾地念叨,没完没了。
师离渊起身走出医馆,瞧见所有医者都在夜温言神识的控制下有序地医治伤患。
这样的速度比之前快太多了,治好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长长的队伍已经少去两成。如此再有个五六天,外城所有伤患就都能医治完毕吧?
只是五六天也太长了,阿言的分神术要连续坚持这样久,纵是一直有花续接着灵力,对元神依然是有一定伤害的。他不能看着阿言受伤,总得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他轻轻抬起右手,灵力灌入,再从指尖宣泄出去。
无声无影,无光无形,灵力就这样蔓延开,蔓入空气,将所有伤患全部笼罩在内。
医者的手术做得更快了,也更利落了,术后愈合也在加速,甚至有些轻伤患已经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不需要再接受治疗。
师离渊的脸色有些白的,整座临安城的护盾还在,防的是余震对内外城造成再次伤害。
如此大的阵法需要极多的灵力消耗,纵是当初天地灵力在时,要补充好这些灵力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何况如今天地之间一丝灵力都没有。
眼下又用了这样大的术法,虽无法治愈全部伤患,却能为夜温言的神识进行巩固和加持。
他心疼他们家小姑娘,所以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能让她太累着。宁愿自己损失灵力,也不愿让小姑娘辛苦。何况是损伤元神的事,若非他实在不懂凡人医术,否则这样的事一定是由他来做,绝不该劳小姑娘费神。
只是他家小姑娘跟那个什么阿珩,究竟是什么关系?阿珩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