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正在讲待人接物的礼仪,讲着讲着就说到楼清寒:“苏原太子在这方面做得最不好,您要认真听。刚刚在下听吴公公说,您跟皇上一起用膳,居然都不知道主动给皇上敬酒,这就不对了。太子就是太子,皇上就是皇上,这中间差着身份和辈分呢,您身为小辈,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呢?现在我就要给殿下您好好讲讲,请殿下一定牢记。”
夜四小姐又说话了:“光靠脑子可能也记不住,上笔墨吧!”
吴否立即吩咐宫人拿来文房四宝搁在桌上,逼着楼清寒必须一边听学一边记录,而且夜四小姐还说了:“要点记下来,回去方能温故而知新。”
楼清寒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只见他把笔一扔,扭头对夜温言说:“你就不怕我走了?”
夜温言一愣,“这是怎么说的话?你往哪走?”
“自然是回苏原!小王总还有个来去自由的权利。”
夜温言摇头,“不不不,你可没有这个权利。我们北齐已经让你说来就来了,总不能还让你说走就走,那北齐成什么了?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其它国家笑掉大牙?”
楼清寒皱了眉,“帝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把小王给囚禁在北齐?”
夜温言笑笑,“话也不能这样讲,这样讲就太难听了些。不过有番道理我确实是要跟小楼你说一下。这天下之事啊,它都是有好几种说法的,就比如说你未经允许就擅自来到北齐拜访,我们可以说你是为了给我们一个惊喜,也可以说是苏原国派了刺客硬闯北齐皇宫刺杀北齐国君。你看,这么一说,性质就全变了。性质一变之后,我就算是杀了你,苏原人也没有话说。因为苏原有错在先,这话说到哪你们都不占理。
所以你看,你说我们把你囚禁在北齐,我也可以说只是邀请你与我们一起听一堂学说。
咱们再说回我刚刚提出的,要杀了你一事。我真要杀了你,你信不信,你的父君都不敢给你报仇。一来苏原没理,二来,你当真觉得你们的大祭司有本事跟我们的帝尊大人抗衡吗?她要真有那个本事,苏原早就不是现在的苏原了,她也早就不只是一位祭司了。
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们的帝尊不理政这样的话,他是不理政,但是他理我啊!所以我让他理政,他就得理政,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楼清寒当然明白,这意思就是说:不管我把你怎么着,你们苏原人都得忍着。
算了,他忍!
“行了,好好听课吧!”夜温言又抓了把瓜子,“我们国子学的直讲来讲学,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的。小楼你要是再墨墨迹迹这事那事的,我可就要跟你收银子了。”
楼清寒气得全身都哆嗦,真是听个课差点儿没要了半条命。
沈安又继续说起礼节,权青城也继续问夜温言:“姐,你到底为啥跟他杠上?”
夜温言看了他一眼,终于给了回答:“苏原人抓了我的人,那我就必须得抓他们的人。所以今儿这苏原太子我就扣在这儿了,谁来也带不走他。”
权青城一愣,“抓了你的人?他们抓了谁?”
“坠儿。”
“坠儿?”权青城嗷一嗓子,把沈安都给喊停了,楼清寒也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往他这边看过来,然后就听权青城道,“苏原人有病吧要抓坠儿?”
楼清寒都懵了,“坠儿是谁?”
夜温言说:“我的丫鬟。”
“你的丫鬟?你的丫鬟跟苏原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苏原人抓了她!”权青城当时就急了,“你们到北齐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偷偷的来,再偷偷的抓人,当我北齐是什么地方,是你为所欲为之地?”
楼清寒想说我没抓你们的丫鬟啊!不信你到客居宫查去!查着算你赢。
可是又一想,不行,不能查,客居宫里有夜红妆啊!
楼清寒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