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对权青城道:“小皇帝,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权青城立即点头:“放心吧,苏原人在北齐的失礼之处,朕都会一一记下来。”
“嗯,记下来了就好,要不然小爷我可不能依你。凭什么只让归月赔银子,不让苏原也出点血啊!国与国之间就是要公平,不然就容易引发战争,对谁都不好。”
楼清寒听到这里就笑了,“昭莲郡主还真是会说大话,你若说在街上追打小王,这个小王信,但你若说因为你的几句话,归月国就敢与苏原兴起战事,那小王可是半句都信不得。昭莲郡主,你在归月的话语权,还没有重到这个地步。”
“嗯,你说得没错。”封昭莲点点头,“我在归月是不怎么行,我在北齐也不怎么行,但问题我在帝后娘娘这里行啊!你是不是忘了这个事儿?帝尊大人和帝后娘娘,那是凌驾于所有皇权之上的存在,帝尊大人弹弹手指头就能把你苏原给埋到沙子里,你咋忘了这事呢?”
坠儿在边上跟着溜缝:“呵呵,苏原啊,全是沙子!”
楼清寒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算把这口气给压下去,但他还是不信帝尊大人能因为个封昭莲就埋了苏原,于是他又看向夜温言,“帝后娘娘怎么说?”
夜温言勾了一把封昭莲的脖子:“这是本宫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
一句本宫,表明了帝后娘娘的身份。一句最好的朋友,表明了封昭莲在她心中的位置。
与此同时,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卷着黄沙呼啸而来,就围着楼清寒和阿蔓打转。
这阵风沙来得既突然又奇怪,所有人都能看到风沙之势,但却感受不到风沙的侵袭。
好像狂风和黄沙只会攻击苏原太子与阿蔓二人,只围着他们二人打转。
大概半盏茶的工夫,风沙终于停了下来,再看那二人,竟是已经被黄沙活埋了半截儿,心口往下都埋在沙子里了。
楼清寒和阿蔓二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难看的同时也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阿蔓失声惊叫道:“帝尊?你是帝尊?你四百年来从不过问朝事,为何要与我们为难?”
没有人回答她,四周一片寂静,就只剩他们在黄沙中不甘的挣扎。
坠儿又怼阿蔓:“别问了,你不配与帝尊大人说话。”
封昭莲则是又凑到夜温言的耳边,小声问她:“这顿沙子宴,根本不是你们家那位干的对吧?是你自己干的!嘿嘿,阿言你自己就是神仙,这些二傻子还以为你什么都靠帝尊,真是一群愚蠢的凡人。不过很好,小爷我就愿意看他们吃瘪的样子。”
夜温言勾起唇角,看向那两个埋在沙子里的人。这一眼其实目光柔和,但看在苏原人眼里,却是柔和中也带着几把刀子,一下一下在剜着他们的肉。
阿蔓问她:“你究竟想怎样?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斗,无需用这样的手段羞辱我等。北齐帝尊是天地灵力还在时活下来的承袭者,我们苏原祭司也是幻术师的后人。千百年前修真界大战,修士与幻术师之间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如今后人之争,他也未见得就一定能胜。”
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懂。
虽说如今天地灵力已经消失一空,但这天下曾经的辉煌,一笔一笔也都是记载在史册上的,至少皇族中人全都知晓,也明白修士和幻术师之间的恩恩怨怨。
可是有一点阿蔓说得不对,夜温言告诉她:“你是后人,师离渊不是。他是一直活下来的前辈,跟你们这种后辈传承还是不一样的。你靠的是传承,传承是否完整都还不一定。而他什么都不靠,一直以来他就是那个样子,没有变过,所以无关完不完整。
至于谁胜谁负……阿蔓,你如今人都在黄沙里埋着了,你说谁胜谁负?”
她端起酒盏,浅浅抿了一口。桌上酒菜早就摆好,风沙侵袭时,她便用术法在这桌子一圈都设了屏障。外面该刮风刮风,于这一桌酒菜一点影响都没有。
“行了,饮宴吧,小小惩戒,意在提醒苏原人不要得寸进尺。还有,你们跟归月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但你们跟昭莲郡主若有恩怨,我是一定要管的。说了她是最好的朋友,她就是最好的朋友,在这世上,任何人都替代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