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省远郊的第一医院。
“伯父的血管因为不注意养。生,本身就很脆,这次大概是气坏了,所以……”叶文婧一边说,一边在斟酌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出来。
“你别说那么多,我爸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司徒浩不耐烦的打断问道。
他很讨厌叶文婧说话文绉绉的调调。
“大概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醒了。”叶文婧看了下手表说道。
“呼——”
司徒浩舒了一口气,皱眉埋怨道:“你就直接说这句话不就好了?绕来绕去的,真是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跟你说啊,在我爸还没有醒来之前,你必须在这里守着!”
司徒浩再次打断了叶文婧的话,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前警告道:“别以为我们解除婚约你就可以不听话,别忘了你父亲还有两个投资项目在我手上!”
“司徒浩!”叶文婧恼怒的喊了一声。
不过,司徒浩却根本不理会叶文婧的愤怒。
他对着楼道长椅上坐着的女人说道:“妈,我要出去应酬一趟,下个月慈善晚宴就要开了,我还有几笔资金没有到位……”
也不等长椅上的人回应,司徒浩拿着自己的外套已经匆匆离开。
“叶小。姐。你不必愤怒,相反你应该庆幸。”坐在长椅上的司徒梁梦开口说道。
叶文婧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说道:“伯母,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司徒梁梦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叶文婧坐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幸运。”
“幸运?!”叶文婧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一个月前她被司徒浩单方面解除婚约,因为叶家与司徒家的生意原因,叶文婧只能选择沉默。
这也是她答应B省医院邀请,来这里坐诊一段时间的原因。
“很幸运呢。你刚才觉得司徒浩那样要挟你很气愤吧?”
“我……”
“一次你都如此气愤,若是十几年都这样呢?”
叶文婧这才注意到,司徒梁梦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说道:“浩儿从小就跟着他父亲身边,耳濡目染的久了,本事没学到,他父亲那些损人的手段倒是学了个十成像。”
也就是说,司徒梁梦被这样要挟了十几年?!
这也太可怕了吧?
叶文婧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下司徒梁梦,就听她问道:“司徒容辰以后会怎么样?”
“我刚才看了下脑部的片子,也和心脑血管的主治医生沟通了下,伯父醒来后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叶文婧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怎么不乐观?”司徒梁梦眼中露出一抹期待的精光。
“可能会生活不能自理,无法控制手脚等等……”
“那么……他的意识呢?”
“意识虽然是清晰的,但是也不一定可以表达出来……因为伯父的情况很可能影响语言功能……”
叶文婧实在不想说这些,但这些都是事实。
她正想着怎么安慰下司徒梁梦,耳边却传来越来越大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