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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来时的路,走到官道北侧的松林中,陈璞拉出茶娜,”不用再往前了,在这里我的意识正好可以覆盖住官道,运粮的车队一定会从官道经过,我们伺机闪过去就是。“
陈璞刚说完,运粮的牛车队就从银屏城的方向行来,运粮的是两侧有格挡的板车,宽一丈长两丈,粮食装在麻袋中,一个摞一个,码放整齐,足有两人高,这样的一车粮食也只有黄牛能拉得动。
陈璞瞅准队伍中段的一个运粮牛车,闪了过去,闪过去之前陈璞已经拉着茶娜躺倒,闪过去时两人正好是躺平的落在牛车之上。落下的一刹那,那头拉车的老黄牛身子明显一顿,接着”哞——“的一声长叫,卯足了力气,才不至于停住,牛车继续缓缓而行。
负责看管陈璞和茶娜所在这辆牛车的是个小伙子,边走边问前面的活计,“张老哥儿,咱们这不是给边军运粮吗?怎么非要挑这五更半夜的啊?大白天的不行吗?”
前面那明显上了岁数的中年伙计,说道:”等下到了军营可别乱说话,惹恼了边军可是要打人的。要说这送粮改成子时前后,也就是从去年开始的,之前还都是白天。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可邓将军说要改,那就得改,别说我们,就是东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还好边军一边收粮,一边给银钱,从来不拖欠。“
“等下不要多嘴,我们就是运粮的伙计而已,粮送到了,银钱一文不少的带回去了,东家一高兴还能赏个几文。多嘴惹恼了军爷,挨了鞭子,东家一害怕,把你辞退了,不但拿不到赏钱,还丢了饭碗,也没人帮咱说话,受苦的还是自己。”陈璞所在牛后面的一位老人说道。
“是,王爷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说话,当个哑巴。”小伙子转头说道。
不多久,车队在边军军营附近的官道停下,一伙一百人左右的兵丁从军营走出,为首之人陈璞竟然见过,就是今天帮王泉出头的李姓虞候。
李虞候直接跟队伍最前面的管事说道:”老规矩,你应该懂的。“
“懂,全都懂。”管事恭敬的说道
李虞候一挥手,身后的十几个兵丁,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银钱袋子放到管事的身前。
那管事看了一眼银袋的数目,心中就有数了,点头哈腰的道:“虞候放心,我明白,我们马上就走。不用清点了,我们信得过边军,信得过邓将军,信得过虞候。”转过头冲那些活计说道:“一人背一袋,回城。”
那些伙计一声不吭的井然有序的背起银袋就往回走,刚刚那个小伙子也有样学样的背了一袋,银袋都被背走以后,那管事的笑呵呵的道:“我们走了。”
待运粮的管事和伙计走远了,李虞候面向一百多位的兵丁挨个点指,”你们几人赶着运粮车回军营,留下四车,其余的人一半去西面堵住官道,一半去东面堵住官道,一个人也不许放行。“
这些兵丁都领命离开,李虞候身边还剩下四人,待运回兵营的十几辆运粮车离开,李虞候和剩下四人赶着其余四辆运粮车找一个缓坡,拐下官道往北面的白杨林而去。
陈璞在记清了这一百多兵丁的样貌以后就和茶娜闪了回去,当李虞候赶着牛车走下官道的时候,陈璞和茶娜已经换好了衣服,往城中走去了。
就在陈璞和茶娜要从这两天往来城外的城墙豁口入城的时候,陈璞拉住茶娜,侧耳倾听,“我听到了呼救声,走,跟我走。”
陈璞说罢,就凭借他超强的耳力,循着声音赶了过去,声音就来自于官道,方向,当陈璞和茶娜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那十几个赶运粮车的伙计连同那位管事的,都倒在血泊中,尸体四散于官道之上。
那个小伙子仰面朝天,腹部被划开,脸上残存这恐惧和疼痛,死不瞑目。就在刚刚这还是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死尸。
陈璞没有时间伤感,聚精会神的倾听,寻找行凶之人离开的方向,东南方向!
辨认出行凶之人奔跑的声音传来的方向,陈璞追了过去,茶娜紧跟其后。
那行凶之人传出的声音其实是银袋中的银钱相互磕碰的声响,陈璞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十个人左右。
那些凶手没有想到会有人尾随他们,所以他们并不着急,在远离了行凶之地以后,不再奔跑,改为步行。
陈璞的意识早已放开,已经“看”到了这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