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
两人一先一后，坠入了海水之中。
海面风平浪静，先前挤海面的水兽因为苏沐重伤无力支撑，重新化作了海水。
“楚师兄，亚瑟，想办法定住他，三分钟。”
柳夕的声音穿过海水的涛声传来，声音并不大，却像在两人耳边响起。
亚瑟转头看了一眼，却见柳夕依旧稳稳的站在远处的军舰上，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喂，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来试试？”亚瑟朝柳夕大叫道。
墨允正在脑海里写着遗书，突然觉得浑身一松，钢铁一般无形的压力陡然消失。
它一愣，继而大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泅水离开。
直到游出去好长一段距离，才敢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它停下了逃跑的脚步，不解的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海域。
一直追在它身后的莹莹，心心念念要吃它的莹莹，已经消失不见。
墨允能够感觉的到，莹莹是真的走了，并不是藏起来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可是为什么呢？
她追了它那么久，眼看就要吃到嘴里了，她怎么就走了呢？
莹莹感觉到一阵心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她全身猛烈地颤抖起来。
“哥哥……”
她茫然的回过头，眺望着东边的方向，嘴里呢喃的发出声音。
“哥哥！”
莹莹长长的鱼尾重重一甩，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远处，再一甩尾，又出现在更远处的海水之中。
她感受到哥哥的痛苦，更清晰的感觉到哥哥的虚弱，哪里还去管什么小猫好不好吃，她只想马上出现在哥哥身边。
莹莹的鱼尾飞快的甩动，无穷的海水仿佛恐惧着她的存在，左右两边自动的分开，竟在海底形成了一条真空一般的空洞。
“哥哥，等等我。”
“哥哥，不要死。”
“哥哥……”
莹莹心里不停的呐喊，朝着哥哥的方向闪电般前行。
距离哥哥越近，她越能感觉到哥哥的痛苦和绝望，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一颗一颗滚圆的珍珠从她眼底不停的滑落，坠入了深蓝的海水之中。
近了，越来越近了。
莹莹在海底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长而有力的雪白鱼尾上布满了血痕，鲜血恣意流淌，将她的鱼尾染成了血红色。
“哥哥，坚持住啊！”
莹莹在心里给哥哥打气，最多五分钟，她就可以赶到哥哥身边。
……
楚彦秋右手的冰枪插入了苏沐的肩头，又重重的从他肩胛骨穿了出来，锋利的冰枪上，只有淡淡的红色。
苏沐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流干了，哪怕再重的伤，也挤不出几滴血液。
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他的眼皮仿佛重如泰山，很想就那么闭上，然后彻底的睡过去。
但是不行。
苏沐并不在乎楚彦秋和亚瑟，他只是恐惧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可以控制时间的老男人，手里还握着欧洲古代炼金术最高成就屠魔刀的老男人。
这个老男人，拥有杀死妹妹的能力，他必须要杀掉这个人。
苏沐一手抓着冰枪，一手握成手刀，重重的插入楚彦秋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