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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以前的那次枪杀,我也是在现场的人。可是当时那个被击毙的谍匪却并没有驼背和耸肩膀。于是我对叔父说了我的疑惑,问他怎么感觉不像是当天死掉的那个人,那个人生龙活虎的,哪像你说的这样。
叔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接着告诉我,当时那个人面朝着床,而站立的位置恰好是自己枕头附近,那个人虽然面向是床的方向,开灯的时候却是转头看着我的,他的脸上有血,表情凶狠,眼睛有些发红,看上去就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而那张脸就是当天死在咱们茶馆里的那个人。
既然叔父这么确切的看见了,也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根据他的描述,如果那个鬼站在他枕头附近的位置的话,那么起初叔父在半梦半醒间听见的距离他很近的声响,那岂不是就是这个人弯腰和睡着的叔父面对面了?
难怪叔父起身的时候,会有脸部的异样感觉。但是我没有把这些话说出了,如果叔父说的都是真的,我觉得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他应该会更加害怕。
我很难形容我当下的心情,其实我也非常害怕,但是却又莫名的兴奋。小时候从父母长辈口中听说过的妖魔鬼怪,我一直当做是前人闲来无事瞎编乱造,从未认真放在心上。而现在叔父的话就好像突然把那些我不曾相信的东西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告诉了我,这让我心跳加速。
叔父说,当时那个鬼站在那里只是怒目瞪着他,叔父吓得背靠在门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鬼,反手想要去开门逃走,却就在手碰到门栓的时候,那个鬼竟然突然开始移动起来。
不过并不是朝着叔父的方向走过了,而是直接朝着床走过去,它的身体好像是可以穿透物体一样,并没有因为床的阻挡而跨步或者绕行,而是直接穿过了床铺。接着就来到墙边,然后穿墙不见了。
叔父说,它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看上去像是在走,但更像是飘,步子都是虚的,而随着走动,它的头不合常理地转动着,依旧死死盯着叔父。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试着转动了一下脖子,因为我是知道叔父房间的布局的,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房间,堆满了各种杂物,门的位置和床的位置刚好是一个对角关系,所以如果那个鬼站在床边,眼睛看着叔父,身体却对着床还走了过去的话,这脖子可转得太诡异了。
我扭了扭脖子,隐隐作痛。
叔父说,接下来的你就知道了,那个鬼不知道为什么,既然出来吓唬我也让我看见了,却没有对我做什么,反而是穿墙过去就砸坏了这一大堆东西。
叔父床边的那堵墙,背后就是一个转角楼梯,其实也就只有六个阶梯,而下了阶梯,就是如今我们坐着的这个大堂了。叔父接着说,我看它走了,惊魂未定,这个时候摔碗的声音就出现了,而你很快也出来了。我知道你如果走过去的话一定会被吓坏,才开门一把就把你抓了进来。
叔父说的这一切,加上我自己经历的后半夜,虽然我并没有见到他口中那个鬼魂,但是却处处吻合得上。看叔父这么束手无策,东西全给摔烂了,也怪可怜的。
原本叔父都算是受害者,那人的死跟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当天我也在场,为什么那东西去找叔父而不来找我呢?于是我问叔父,接下来怎么办?本来我想说这地方闹鬼还能不能住人,但却忍住没有说出口,叔父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办,找人来做个法事,清理清理啊。
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人人的头脑里,似乎都填充着红色的思想,甚至包括我这种只学过几年旧学,连新学都没有接触过的人。
印象当中,自从重庆解放以后,我就很少在街上看见那些敲碗游荡的道士、尼姑、和尚了,甚至连早前常常见到的修女跟神父也少了很多。母亲曾经告诉我,那些人都不怎么出来了,都在自己的庙里。
而我却没有去拜访过这些庙,所以在那几年里,这些职业的人,似乎和我的生活没有了关系。叔父说,开了这么些年茶楼,还是多少打听到一些能人,有些人现在不出来活动了,国内也在肃正风气,不过这些人还是能找到的。
说完叔父从地上捡起一个摔坏的茶壶,看了看里头还有一点茶水,他咬着茶壶嘴喝了几口擦干嘴,然后对我说,这店给砸成这样,就算没闹鬼咱们也做不成生意,跟我走吧,我认识的一个人能帮我找到一个懂这些的师傅。
于是我跟着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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