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用枪指着我,冷冷地说道。你,把你的破烂玩意捡起来。我站着不动,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地包天已经给她下达了可以杀无赦的命令,她却反而要放我一条生路吗?否则要我捡起来干嘛,直接一枪崩了我不就好了?看我站着不动。女人又重复了一次,你把你的破东西给捡起来!
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且带着强烈的命令的口吻。于是我慢慢弯下身子,但是眼睛看似看着女人,只是把手伸向了我的包。这个时候咔嚓一声,女人手里的枪轻轻响了一下。就好像是拉开了保险栓似的,我还以为她是在担心我捡包的同时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反抗,于是开始吓唬我。可就在我的手指碰到我挎包的背带的时候,啪的一声枪响,我面前的地面上弹起一阵灰尘,夹杂着子弹撞击地面后。擦出的火花。
一天之内我已经被两次这样吓唬了,人毕竟还是怕死的,于是我立刻松手,丢开了我挎包的背带,半蹲着身子,站起来也不是,蹲下去也不是。
女人带着笑意说道,你,把包给捡起来!她连续三句说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但是这一次却明显有种嘲弄的意味。刚才的枪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巨大,傻姑娘本来被大毛保护在身后,听见枪响之后。又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她止不住的哭声,让此刻的我更加心烦意乱。我不得不再次听令于那个女人,更加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再次弯下腰,抓住了我挎包的背带。
“啪!”的一声巨响,又是一枪,这一次仍然打的是地面,只不过击中的位置距离我的脚边又更近了几寸,我刚刚提起一半的挎包,被子弹的碎片一下子击穿,那股拽力非常大,我差一点就脱手了,不敢想象这种流弹如果打中了我的腿的话,估计我会立刻断掉几根骨头吧。
在这一枪之后,女人和她身边的这些男人,开始哈哈笑了起来,于是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女人是在耍我,又让我捡包,又开枪吓唬我,可是我没办法,心里虽然愤怒,但也只能由得她耍我。这时候女人笑嘻嘻地说,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的破包背上。
跨上挎包的动作,需要我举起至少一只手,将包的肩带套到脖子上才行,如果这女人这时候再来一枪的话,也许就会正面击中我的上半身。于是我犹豫了,此刻已经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而是当我预料到这样做的后果之后,我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去做?
女人见我犹豫,也不再重复那句话,而是把手上的枪对准了我,作势就要扣动扳机。没有办法,看样子这回是躲不过了,与我装作一边跨上我的挎包,一边将手上的兵马松开,将它们放了出去。这两个动作几乎同时进行,我只求在她开枪之前能够被我的兵马扑到。我闭上眼不敢看,这是一次赌博。并且是豪赌。
“啪!”一声枪响,她开枪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了很多,我深信当枪声响起的时候,我的兵马才刚刚离开我的手。而我吓得怂了一下脖子,并迅速检查自己到底有没有哪里中枪,感觉了一番后。发现我身上并没有什么枪伤,正在奇怪的时候,只见那女人似乎脚下一绊,就仰天摔倒了下去。我知道那是我的兵马得逞了,现场唯一一个有枪的人摔倒后,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对付剩下的七八个人。于是我一边指挥兵马绊倒剩下的人,一边朝着女人冲了过去,因为她手上还抓着枪,我必须要趁这点时间抢夺下来。兵马不能用来伤害别人的身体或者性命,绊倒对方,都属于打打擦边球,我在距离那个女人还有差不多一米多的时候,奋身一跃,就用自己的身体狠狠压在了对方身上,与此同时我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一个反扣,疼得女人哇哇大叫,她的手一软,枪就被我夺了下来。
手里有枪,并且是上膛的枪,现在形势再次逆转了过来,我爬起身子,用枪指着女人的脑袋,我虽然在此之前从未打过枪,但是基本的原理我还是明白的。先前那些被我绊倒的人也纷纷爬了起来,看我用枪指着他们的二号长官,也都不敢乱动。
这时候,傻姑娘在背后没命地哭了起来,然后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山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