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门凤小子奸滑狡诈,没少欺负你吧?”江长老笑道:“我认识他十多年了,看着他慢慢成长,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明月更不明白江长老的意思了,她有点害羞地道:“凤长老人挺好的,没有欺负我。”
“凡事不可只看表象,你慢慢就会明白的。”药门江长老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眼里的笑意敛去,双目变得极其锐利:“明月,你的高超医术是谁传授的?谁教了你针灸之术?”
江长老有一次无意中听说明月针灸救人之事,那种救人的手法,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事,当时他内心翻江倒海,无比激动,其实他早就想见她一面。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明月心里猜测着药门江长老的意图,小心地看着目光极其锐利的江长老,喃喃地道:“我、我娘亲传授的。”
“你的娘亲是谁?”药门江长老紧紧盯着明月,向前走了一步,神情非常激动,双眼迸发出炙热的光芒。
明月被江长老的异常吓得后退了一步,赶紧答道:“我娘亲姓明,以前大家都叫她明姑姑,她......她叫......明语嫣......”
“明、明语嫣?你的娘亲是明语嫣?”药门江长老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一把抓住明月的胳膊,声音急促地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明月感觉到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江长老抓废掉了,她被江长老吓得不轻,急忙答道:“就在我考入修仙学院那一年,我娘亲她......她已经仙去了……”
“什么?她、她竟已经仙去了?”江长老如五雷轰顶,放开明月的胳膊,“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江长老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受到了极重的打击,脸色霎时变得煞白,仰头猛然喷出几口鲜血来。
明月惊呆了,她不明白江长老发生了什么事。她吓得一把扶住江长老,也不管自己仙力和药门江长老相比如杯水车薪一般低弱,对着他拼命地输入仙力,嘴里喊道:“江长老,你、你没事吧?”
“明月,那,你的……父亲……是……谁?”药门江长老沉默半晌,嘶哑着声音苦涩地问道。
明月伤感地说道:“我没有父亲,娘亲仙去前告诉我,我是她游历蓬莱仙岛时在一条河边捡的。”
江长老猛地转过身来,看着明月,脸上亦喜亦悲,流露出激动、喜悦而又伤感的复杂神色,仿佛瞬间便度过了一生一世,他喃喃地问道:“你娘亲仙去前有没有交代过你什么话?”
明月仔细回忆娘亲仙去前的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并复述给江长老听:“明月,如果去蜀山仙门有幸遇到一个叫三郎的人,将这块方帕交给他,告诉他,明语嫣此生不悔,但心里有恨。”
明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四边缝制住的锦帕来。
药门江长老颤抖着手接过锦帕,用仙力震开缝制的边缝,展开锦帕细看。
锦帕上画着一个英俊帅气、白衣飘飘的男子,男子眉眼如画,看眉眼似乎正是药门江长老年轻时候的样子。
画像下用丝线绣着一行纤细秀丽的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长老喃喃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语嫣,谁告诉你我不知?你一心一意待我,我岂不知?可是,你又何必如此决绝,一走几百年,直至黄泉相隔不见?”
江长老泪流满面,激动、悔恨、伤感、伤心,各种情绪在脸上交替变换,明月已经瞠目结舌、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她再不经世事,也明白娘亲临终前说的三郎就是药门江长老,只是不知娘亲和江长老之间又是怎样的爱恨情仇?
她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才好。
江长老悲伤地不能自已,嘴里念叨道:“明......月......明语嫣......江一月......连你收养的孩子都含了我们的名字......我、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江长老双手颤抖得非常厉害,明月惶恐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做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儿?
明月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江长老问道:“明月,你可愿意拜我为义父?以后,我会代你娘亲好好照顾你。”
明月惊讶地看向江长老,义、义父?父亲?明月从来没有体会过父爱的滋味,这凭空冒出一个便宜义父,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你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一声义父吧。记住,个中原因不需告知任何人。”药门江长老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明月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比之前苍老了许多。
明月心念急转,就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义父。”
江长老双手将明月扶起来,强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吧!”说着从身上解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月”字,亲手挂在明月腰间。
明月恍然如同做梦一般,她不是来药门当药童么?怎么就凭空变出一个义父出来?不知这事会不会又在学院造成什么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