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的财神把件是乾隆时期的作品改雕了一小部分,这件是不是乾隆工,就两说着了。
束瑄旗为难的时候,郝俊也在思来想去。
他曾经指示过束瑄旗,如果难以下结论,双方较量的时候,尽管把单浚携带的和田玉器都当做满吉的作品好了。
但现在,他觉得不妥。
因为有两件作品证明了是满吉所做,这一件也是满吉所做的可能性有多少?
前面束瑄旗鉴别那两件作品的话,已经表明了对满吉的工艺比较了解,单浚不至于在束瑄旗提醒和敲打之后,再拿出满吉的作品瞎忽悠。
所以郝俊觉得,仕女屏是满吉制作的可能似乎不太大了。
一番思索之后,郝俊决定让束瑄旗直接把这件作品判定为乾隆工。
如果真是乾隆工的话,单浚就只能铩羽而归。
如果是当代人的作品,不论单浚找到谁作证,哪怕要拿出仕女屏制作过程中的视频或照片作为铁证,郝俊也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忽悠住公众,让单浚丢人显眼。
由于束瑄旗这次鉴别的时间太长,记者和吃瓜群众们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刚开始觉得她挺厉害的,怎么现在这么费劲了?”
“就是,电视上的鉴宝节目,专家们都只是扫一眼就行了,她这左转右转,又是放大镜又是小手电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搞定。”
“你那是对鉴宝节目不熟悉,那只是为了个节目效果,提前都经过了海选、复选等重重挑选,专家们早就看过了要上节目的藏品了,真要是现场鉴别,哪有那么快的?除非专家说话都像放屁一样不负责任。”
“你前面说的没毛病,后面那句可不全对,有几个专家说的话负责任了?”
“哎哎,跑偏了。其实你们都没说到点上,我觉得单浚和之前灰头土脸跑掉的那个大光头的目的一样,是来找麻烦的,所以这个玉雕师肯定没有平时鉴别那么轻松,不敢轻易下结论。”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越看单浚越不像真心来求教的,就是故意来难为人的,想看奇盛珠宝的笑话。”
“唉,人心不古啊,看着那样子斯斯文文的挺有范儿,心里如此阴暗,怕是收了奇盛珠宝竞争对手的好处吧?”
议论声刚开始还都比较克制,越议论的声音越大,连束瑄旗和单浚都听到了。
束瑄旗暗道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单浚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这就是传言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的话其实只对了一半,因为当局者也没迷!
郝俊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了束瑄旗,束瑄旗惊疑不定。
但当她联想到郝俊说过的万事有他兜着底,决定立刻按照郝俊所说的做。
她挺胸抬头,收起了放大镜和强光小手电,莞尔一笑,高声宣布,“这件仕女屏,是乾隆工。”
她话音一落,嗓子眼里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单浚的嘴角正在勾勒起一抹弧度!那是正在浮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