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杀人屋,你还是别让他回去住了,可以给他安排别的住处。”灵诡将装满白小白衣物的大袋子扔给了蒋子文,坐在了回廊的长椅上,“楼梯的玻璃扶手螺丝被人送了,通电源的吹风机装在了浴缸上,床头挂的油画用金属框架,螺丝钉还是松脱的,这稍有不慎在家就会出意外,到时出了事,他一个人住连个救他的人都不会有。”
令灵诡意外的是,蒋子文听到这些并不惊讶,反之,相当平静。
宫司屿看出了什么,惊讶的看着蒋子文,“你早知道了?”
“嗯。”
“谁做的?”灵诡问。
“心里大概有这么几个人选,又或者是合谋,还不能完全确定。”蒋子文望着月色,深沉道,“诡儿,这事你和帝司不要管,明天我会回去一趟,你们暂且在姑苏市替我照看好他,但凡发生点什么,都不要介入,陪着他到我回来为止。”
“什么叫……发生点什么我们不要介入?”灵诡不是很明白蒋子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如果白小白遭遇不测不要管不要理就当看不见?
这可能吗?灵诡扪心自问,她觉得悬。
要是被她知道谁想害她弟弟的转世,她会想去杀了那个人,哪怕这只是转世,也是她的弟弟。
“意思就是,一切顺其自然,该轮到他的命数,就不要擅自介入而改变,我们可以秋后算账,但是现在不急。”
灵诡怔色,她反复消化着蒋子文的话,恍然大悟。
蒋子文贵为冥界之主,他能够轻易的洞悉一个普通人平凡的一生和最终的结局,他已经知道作为灵殇的转世,白小白这一世会如何死去,让他们不要介入的意思是,一切都必须顺着那条线去走,他不想有人破坏这一切。
而秋后算账的意思是,但凡有人想害灵殇,就算现在不报仇,但是不代表等灵殇回归后依旧不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他没有心灰意冷投胎的时候,本可以挽回一切,你非得兜兜转转这么一圈。”宫司屿沉下脸。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蒋子文压低声,斥声道。
“蒋王大哥,后悔过吗?你这么折腾殇儿,等他回来的时候,指不准怎么报复你,帝司说的没错,当年你要是别这么沉默……现在也不会这样……”
“不后悔,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时间已经证明了他在我心底的重要性……”蒋子文低眸,深深的看着灵诡,“不然,他总是会误会我是因为你,才和他牵扯上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
第二天早上,当白小白从蒋子文的床榻上醒来时,蒋子文已经离开回了冥界。
干净的校服和衬衫被整齐叠放在床边的椅子上,阿鲁守在床边睡得昏天黑地。
窗外阳光明媚,白小白揉了揉眼,忽然见宫司屿推门而入。
“醒了?醒了来吃早饭,然后我送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