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和保太子两方的争斗不知持续了多少年,谁也没真正占了上风,只是太子的病情若是持续下去,还真有可能被废,毕竟国祚需要延绵下去,一个随时都会逝去的太子决不可能君临天下。
叶瑾夏对这个太子极有好感,太子太温和了。
她一边看,一边写写画画,手还伤着,写出来的字有点丑,太医院里的其他人见了,也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可心里头总归有点轻视。
为太子诊治的太医不少,每一个都仔细记录了药方、用量及用法,很详尽,可每个太医用的方法也都差不多,就是个别的药的区别,其实效果都没什么区别,可太子的病忽好忽坏,每个定准。
叶瑾夏指尖摩挲着纸页,心底隐约有个想法,只是,很冒险,而且没有接触过太子,并不知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太医!”
是太子身边的侍从,匆匆赶来,神色慌张,人还没到,急切焦灼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叶瑾夏一惊,这是太子出事了?
她冲出去,已经有人迎了上去,两人交谈没两句,太医就背上药箱跟着走了。
叶瑾夏犹豫了下,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太子的情况确实不大好,没有昏厥,只是神智也不大清楚。
叶瑾夏站得远,只能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一时也有些难过。
她对太子的印象其实并不深,见过两次,但对这个温和谦逊的太子有着挺深的好感。
“你们怎么回事?总是这样,一次一次都说没有问题,可是太子都躺在这神志不清了,你们还说没有问题?”
太子妃的声音很尖利,有种歇斯底里的绝望,与其说在发火,倒更像是惶恐。
几个太医跪成两排,战战兢兢。
景泰帝也过来了,看着病榻上的太子,神情凝重,再看那几个太医时,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让叶瑾夏感觉他像个父亲。
“微臣医术浅薄,是真的没有查出太子殿下的病情,还望陛下恕罪!”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跪着,抖个不停,还得一直求饶,也是不容易了。
叶瑾夏也跪着,眼睛一直偷瞄太子,心一横,直起身来,主动请缨,也是将这个掉脑袋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陛下,让微臣一试。”她也知道这种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手都是自找麻烦,可她就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去了,想尽点力,哪怕只是最后的一点绵薄之力。
景泰帝才看到叶瑾夏也跪着,眸光依旧很凉,带了两分审视的意味,“你有多少把握?”
“没有把握。”叶瑾夏在这个时候坦诚得很,承受着景泰帝的威压,她也无动于衷,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
太子妃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尖利地吼道:“没有把握,你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