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寂城沉默了片刻，才道，“悠然，我不想瞒你。虽然开颅手术很成功，你脑中的子弹也取出来了，但是，另外还有一小块的弹片，正好卡在了你的脑血管神经上。所以才导致了你这么久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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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然明白了，“那块弹片还在我的脑子里，是吗？”
“是的，”赵寂城神色黯然，“医生说，那位置太惊险，他们没有把握。”
“那怎么办？”
赵寂城深吸了一口气，“局里已经在申请更高级别的专家过来会诊，但他们要下个月才能到。”
所以，她目前依旧只能躺在医院里了？
“寂城，你老实告诉我，我还能归队吗？”
喉头一阵发热，赵寂城闭了闭眼，硬生生地将满腹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上面已经派过来好几拨这方面的专家了。
但他们给出的会诊结果并不乐观。因为那小块弹片卡的位置太关键，稍有不慎，病人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所以他们建议保持目前的状态，随时CT观察着弹片的情况。
“悠然，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自然就能归队。”
谢悠然很苦恼：“可我不想一直就这样躺在这里，这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赵寂城紧紧地咬了一下牙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悠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神情充满了懊恼和难过。
“你看你，又来了。”谢悠然翻了下白眼，“我不过就是牢骚几句，你别有心理负担。如果换做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义无返顾地替你挡那一枪，真的。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躺在这里，浪费国家的粮食。”
“你不用浪费国家的粮食。”赵寂城心头一热，没有经过思考的话瞬间就脱口而出：“后半生，我养你吧。”
“啥？”谢悠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啥意思？”
“悠然。”赵寂城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道：“嫁给我吧，让我来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谢悠然呆住了。
半响，才苦笑道：“别开玩笑了。我不用你这么安慰我，也不用你怜悯我。”
“这不是安慰，也不是怜悯。”赵寂城急道：“我是认真的。悠然，我喜欢你很久了。”
谢悠然脑子里空白了几秒，她怔怔地看着面前那张帅气十足的脸，似乎听不明白他的话一样。
“悠然，请你相信我，”赵寂城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从你进队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兄弟，我就把这份感情埋在了心里。”
“这怎么可能？”谢悠然喃喃的，还是没法相信。
她一直把他当生死并肩的战友，从未生出男女方面的意思，可他却说，喜欢她好多年了。
“你别骗我了，”她闭了闭眼，苦涩地道，“真的，我心理素质很强大，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
更何况，她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哪里还值得他喜欢，更别说赔上自己的一生了。
赵寂城见她不信，立马就急了，“悠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丝欺骗的成分，我也是心甘情愿要照顾你一辈子的，请你给我机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