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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大婶很快就带着那三个少年郎回来了,穆之抬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去,金圆圆这还真花了重金啊!
三个少年,三种风格。
一人着火红长袍,眉宇间肆意张扬,艳色撩人;一人着素雅蓝衣,温润如玉,温文尔雅;一人着飘逸白裳,五官精致、肤白胜雪……
有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这三个美少年,也能顶个司玉啊!
穆之的心荡漾了。
沈陌在第二寨呆了近三年,都能说走就走,司玉本就不想娶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为她留下?
他心地善良不愿她难堪才随她回来,她怎么能真的心存奢望?
想及此处,穆之的心里竟生出一抹苦涩,她仰头灌了几口酒后,唇角绽出一个笑容,朝那三个美少年招呼道:“来来来,陪我喝酒!”
少年们本以为要伺候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或者是腰圆膀粗的土匪大婶,愁苦了好一阵子,此刻见到以后的主人竟是个楚楚动人的倾城美人时,眼睛都亮了,只觉得有一种幸福感扑面而来,连忙殷勤地奔了过去。
穆之很快就被三个美少年围住了,一人给她倒酒,一人为她夹菜,还有一人帮她按摩肩膀。
穆之受宠若惊,只觉得从未有过如此隆重的待遇,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但看在美貌的份上,还是忍了下来,享受着美少年们的殷勤伺候。
一杯杯的酒倒上又喝尽,穆之渐渐染了醉意,身子也坐不稳了,软绵绵地靠在蓝衣少年的怀里,丝毫不受自己控制。
金圆圆已经在一旁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托着腮,脸颊红彤彤的,笑嘻嘻地看着那三个美少年,道:“嘻嘻,你们好好帮我伺候穆之……”
三个少年得令,脸上立刻露出欢喜之色,蓝衣少年顺势将穆之打横抱起,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穆之头昏脑涨,浑身乏力,昏昏欲睡地靠在少年的怀里,满脑子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三个少年健步如飞,时不时地看怀中的穆之一眼,醉酒后的穆之脸蛋微红,像是被画笔描了艳色,有种惑人的风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少年们纷纷在心中喊:幸福来得太突然!
眼看绕过一个小花坛,就到房间了,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身着白衣,风采卓然,气度华贵,如云端上俯视众生的神。
他不过是安静地看着他们,他们便不由自主地止了脚步,并且打从心底产生了敬畏之意。
“放下她。”司玉淡淡地开口。
蓝衣少年犹豫了,蹙眉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的声音惊醒了穆之,她晕乎乎地抬起头,一看到司玉,眉眼突然漾出一抹笑意,娇声唤道:“司玉……”
“放我下去。”似是觉得在少年怀里说话不太方便,穆之挣扎着从少年的臂弯了跳了下来,不过身形不稳,眼看要倒下了,又被边上的少年扶住了。
见司玉朝自己走来,穆之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道:“司玉,我知错了,我不该把你绑到第二寨,你走吧,我不让金圆圆抓你回来了……”
司玉的眸子微微一眯,他走上前,伸手扶住穆之的胳膊,轻轻一拉,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只听他轻声问道:“卖身契呢?”
穆之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摸出了那三张卖身契,道:“在这儿呢。”
司玉拿过卖身契,交给面前的三个少年,淡淡道:“你们自由了。”
三个少年受宠若惊,拿着卖身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这,这,这……简直幸福得不可思议!
“走吧。”司玉看了他们一眼,缓缓道。
三个少年顿时心领神会,立马转身,不过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
穆之眼睁睁看着美少年跑了,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只下意识地抬脚要去追,“欸,你们去哪儿?”
刚迈出一步,她就被人拉了回去。
“他们怎么走了?”穆之抬头,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很想他们回来?”司玉问道,声音竟然有些闷闷不乐。
穆之自然是没听出来,只是下意识地点头道:“他们还要伺候我呢!”
这话一出,司玉的眸光微微一变,心底莫名涌出一种陌生的情绪,似生气,似嫉妒。
他突然搂住穆之的纤腰,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身子紧密相贴,在这撩人的夜色下,很容易便让人联想起某些荒唐又香艳的梦境。
“穆之。”司玉温柔的嗓音在这夜色中徐徐响起,似呢喃,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
“嗯?”穆之的双眼有些迷蒙,红着脸轻声应道。
她身上的酒香飘进了司玉的鼻息之间,有些醉人,司玉凝视着穆之,她也正望着他,醉意朦胧的双眼亮如星辰,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蛊惑着他。
“穆之……”司玉的声音越发喑哑,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可是,他仍然鬼使神差地朝她靠近,越靠越近……
直到——碰上了她的唇。
那一瞬,犹如天雷勾动地火。
司玉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欲望,汹涌却不应该的欲望。
可他再不能如上一次那般理智地转头,告诫自己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反倒更加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温柔又蛮横地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香香软软的,一如他在梦中尝过的滋味。
穆之被吻得猝不及防,有些无措地瞪大了眼。
这是司玉吗?
还是……她又做春梦了?
一想到后者,穆之的脸腾地又红了,她努力想要躲开,司玉却缠得她密不透风,直到她快踹不过气了,司玉的唇才微微移开。
穆之喘了口气,趁着空隙嘟囔道:“你怎么又来我梦里了?”
司玉心中波澜未平,闻言不由失笑,他捧住她的脸,声音轻如呢喃,“不是梦……之之。”
这一声脱口而出的“之之”,让两人不约而同地颤了颤,梦里那些缠绵的画面突然便清晰地浮现了出来,成了最好的催情香。
司玉的喉结滚动了下,他将穆之抵在身后的树干上,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安静又温柔的月夜下,少年男女吻得难舍难分,向来听觉灵敏的司玉,竟没发现不远处躲着两个围观群众——酒喝太多想上茅房的张大婶,以及骨头啃太多想要消消食的大黄。
一人一狗第一次在第二寨看到如此激情四射、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彻底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淡定地围观了一刻钟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两人不知亲了多久,司玉才终于放开穆之,一看到她诱人的唇瓣上那明显的红肿后,司玉的耳根后知后觉地红了起来。
穆之本就醉得迷糊,被司玉亲了这么久之后,更加晕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双腿发软地靠在司玉身上。
司玉将穆之打横抱起,将她送回了房。
穆之一触到床就自动自发地滚进了被窝,双眼一阖就睡了过去。
司玉坐在床沿,看着穆之香甜的睡颜,眸光温柔。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雷鸣,声音之大引人侧目,司玉转头看去,看到漆黑的苍穹之中,有红光一闪而过。
他倏地站了起来。
(2)
穆之是在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中醒来的,她摸了摸因为宿醉而隐隐发痛的脑袋,茫然了片刻后,与司玉亲吻的画面赫然闯入脑子。
她顿时清醒了。
她红着脸将那画面重温了一遍,然后意外发觉嘴唇有些麻麻的,还有点疼,她立刻跑到镜子前,嘴唇果然有些红肿!
亲肿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穆之忍不住呼了自己一巴掌,没事做什么春梦?!
“哎哟,你们是真没看到,那个司玉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亲小穆的时候,那叫一个禽兽!”只见寨子里的空地上,一众男女老少席地坐着,张大婶站在中间,慷慨激昂地诉说着昨晚目击到的八卦。
穆之刚把自己收拾妥当,一出来就听到这一番言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吃屎。
“穆之,你行啊!”金圆圆坐在地上听得津津有味,看到穆之出来后,马上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把穆之拉了过去。
众人看到当事人出场, 一个个朝穆之投去暧昧的目光。
穆之被看得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大婶突然指着她的嘴唇,目光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道:“你们看,穆之的嘴都被亲成这样了,这司玉公子一定是头一回,才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众人大笑,目光纷纷落到穆之的嘴唇上。
穆之连忙用手捂住嘴,目光瞪着张大婶,为什么她梦里的情节,会被张大婶知道?
张大婶见穆之一副震惊的模样,豪迈一笑,“小穆啊,别害羞,大婶是过来人,知道人有时候总是情难自抑的嘛!尤其是司玉公子血气方刚,大家都理解!”
“你怎么看到的?”穆之的脸色涨得通红,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张大婶一听这话,笑得前仰后翻,“哎哟哟,你们俩在那小花坛就亲上了,性急的呀,我想不看到都难。”
穆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不是梦?
穆之震惊了!
“司玉呢?”穆之掩饰住自己的震惊之情,问道。
众人一齐摇头,表示没看见。
穆之转头就往司玉的房间跑,隐约还能听到张大婶的八卦声:“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亲个嘴都能亲半个时辰……”
“张大婶,你光是看他们亲嘴都看了一刻钟,精力也不差!”有人大笑道。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得很。
穆之红着脸直接冲到了司玉的房间,可进去后才发现,空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连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像是没人睡过。
穆之的心一下子就从云端落到了地上。
他走了。
不需要去找,她就知道。
金圆圆跟在穆之身后走进来,一看这情景,立马察觉到了什么,“司玉这混蛋把你亲完就跑了?!”
穆之心里跟金圆圆一样气得咬牙切齿,可为了不让金圆圆担心,还是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道:“我可比你划算,至少我还亲了人家!”
金圆圆一听,好像也在理,突然,她想到什么,问道:“那三个美少年呢?”
被金圆圆一提醒,穆之这才想起之前的片段,她心虚地看着金圆圆,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好像是被司玉打发走了……”
“卖身契?”金圆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玉还给他们了……”
金圆圆的脸色立刻变了,她二话不说冲去了大堂。
穆之紧张地跟在金圆圆身后,只见她抡起她的大锤子,气势汹汹地往外冲,“司玉那个混蛋把姑奶奶花重金买的三个美少年给放跑了!给我追!”
“追司玉还是美少年?”老李带头问道。
“当然是司玉!姑奶奶非得把他扔到穆之床上,让穆之往死里蹂躏!”金圆圆横眉竖目的,看样子是气狠了。
穆之也气,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司玉实在太过分了,他自己跑也就罢了,竟然把金圆圆送给她的三个美少年都给放跑了!
着实可恶!
这边的第二寨众人正在全体出动寻找司玉的下落,那边的司玉已然回到了无相山。
几乎在他一踏进无相山的时候,东白就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惶,“尊主,您可回来了!结界破了!”
“四大长老呢?”司玉的面色也有些严肃。
“四大长老和圣女正在合力堵住结界,您要再不回来,他们就撑不住了!”
“通知轩辕氏,有妖物潜入,让他们务必围堵在云州城外。”司玉说完,就匆匆往里走去。
所谓结界,其实便是指无相山,无相山由天神掷下的屏障幻化而成,本身便是结界。
世人以为这道屏障牢不可破,其实错了,是结界,便会有被突破的时候。
结界破了,便意味着无相山出现了缺口,妖族会通过这个缺口进入人族领土,杀害人族子民。
司玉赶到的时候,四大长老正在和瑶歌一起用灵力堵住缺口,然而也只能暂时挡住想要过来的妖族,并不能修复结界本身。
司玉到的时候,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因为无相山结界,只有天族尊主能够修复。
司玉看向结界缺口,只见高大巍峨的无相山,像是被人生生劈开,出现了一条峡谷似的路,无数妖族人在那路口处张牙舞爪,拼了命想要冲过来。
司玉长袖一挥,手中白光乍现,过了一会儿,便见那峡谷渐渐缩小,重新被山林草木填满,再次变成巍峨的山体。
司玉不是第一次修复结界,但这次却是最耗灵力的一次,几乎在修复完结界的同时,他就倒了下去。
司玉是在东白的抽噎声中醒来的,他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被吵醒时不禁蹙了蹙眉,“哭什么?”
“尊主,您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三天了!”东白喜出望外,“大长老说您灵力损耗严重,这一个月定要好好休养。”
司玉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了闭眼。
他竟昏睡了三天,也不知穆之她……如何了?
他刚轻薄了她,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怕她定要恼羞成怒了。
可惜以他如今的灵力,暂时无法去找她了。
司玉苦笑一声,重新睁开眼,道:“把八卦圆盘拿来。”
东白小心翼翼地瞅了司玉一眼,还是听话地取了圆盘。
司玉坐起身,拿过圆盘,看了会儿发现代表穆之的红点并未出现,他蹙了蹙眉,伸手进怀里掏了一阵,原先放在怀里的锦囊竟然不见了!
那里面装了穆之的头发,那是第一次离开穆之时,他鬼使神差从她头上剪下来的,也许在那时,他的心比他更早地发现了他对穆之的在意。
“可有看到我的锦囊?”司玉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啊,是何锦囊?东白帮您去找。”
司玉沉默了会儿,道:“算了。”
东白心虚地出了司玉的房间,那个锦囊……早就被他交给四大长老毁尸灭迹了……
尊主对穆姑娘如此在乎,明明刚回来,一看到穆姑娘的行踪有异,立刻又出了无相山,连他都没有带上,着实让人不安!
大长老说了,尊主不能对外人动情,也不能与外人成婚生子,否则日后天族难以再守住无相山!
他是为了尊主好,也是为了无相山好!
呜呜……尊主,您可一定要原谅我啊!
东白满腹纠结地走到了长老殿,汇报了下司玉醒来的消息。
四大长老连忙赶到司玉所在的主殿,见司玉一切安好后,才慢慢放了心。
“尊主……”大长老欲言又止。
他不说,司玉既不催促,也不给台阶,只是安静地等着。
大长老终于还是没憋住话,语重心长道:“尊主,您该留子嗣了!”
“是啊,尊主,结界越发不稳,实在堪忧呐……”二长老也犹豫着开了口。
司玉没有说话,他明白他们的意思。
天族尊主这条命,是要献给无相山的。
神族消亡之后,无相山之所以还能坚挺这么久,不过是因为一代又一代的天族尊主将性命交付了出去。
近百年来,无相山结界每隔二十年便会变得异常薄弱,妖族会趁此机会突破结界,那时尊主的灵力已经不足以修复它,只能以一身血肉,与无相山相融,方能再保人间二十年太平。
而尊主的子嗣,会继承尊主的身份和遗志,周而复始地重复守护无相山的命运。
司玉仍然没有说话,他十九了,十九年前,父亲身死,意味着,再过一年,无相山的结界便会出现巨大的危机,届时他将无力修复,只能以身赴死。
原来,他这一生,很快就要走到尽头。
可这些时日,他跟穆之朝夕相处,几乎要忘了这个事实。
(3)
四大长老仍在耳边语重心长地劝导,见司玉似乎没听进去,大长老急了,“尊主,只有圣女,才是您的良配呐!”
司玉听了,抬头看向大长老,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道:“瑶歌比我可怜。”
四大长老面色微微一白,简单的一句话,将他们心中的惭愧和怜惜都勾了起来。
世人都以为天族尊主是神之血脉,哪怕已经不再是神,却已经是最接近于神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上,带着神族残留的神力。
可又有谁知道,正是因为他们是神之血脉,所以生来便要承担守护黎民的责任,不可推卸,亦没有退路。
而圣女,大约是天族最无辜的女子了,她们本有机会与自己的夫君白头偕老,相守一生,可当她们成了圣女,便失去了选择,只能与尊主结为连理,生育子嗣,并在漫长的一生中,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相继以身赴死,只剩自己痛苦又孤独地活着。
“退下吧,我累了。”司玉终于开了口,神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四大长老沉默良久,终究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东白小心地走到司玉身边,轻声唤了一声:“尊主……”
“嗯?”东白自小跟在自己身边,司玉怎能看不出他憋了一肚子的话?
“您不想与圣女成婚,是不是因为穆姑娘?”东白挣扎许久,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知道我本就无心婚事。”司玉沉默了会儿,淡淡道。
“可是如果没有穆姑娘,您最终还是会跟圣女成婚,不是吗?”东白大着胆子反问道。
司玉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辩驳,他突然苦笑了一声,“东白,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他知他人生只有短短二十年,所以对这世间诸事,均不看重留恋,可没想到不过出了一趟无相山,便出现了意外。
人生第一次,他看重一个人,在意她的喜怒哀乐,牵挂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产生拥有她的奢望,并且冲动地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以为自己可以任性而为,不想娶瑶歌,便不娶,可当他回到无相山,知道上百妖族人闯入人族领地,马上便会开始嗜血的杀戮,他便知道,很多事,由不得自己选择。
他不畏死,却不敢让天族人千万年来以生命和鲜血守住的太平人间,因他的一己私欲,就此葬送。
“尊主……”东白第一次见到司玉如此表情,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连声道:“东白知道您并没有错,错的不是您……”
司玉却已经恢复了平静,摆了摆手,示意东白无需多言,然后略显疲惫的嗓音缓缓响起:“告诉四大长老,我想在这个月完婚。”
东白一惊,磕磕巴巴道:“那,那穆姑娘……”
“从今往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司玉闭了眼,下了命令。
夜深人静的第二寨,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毫无睡意地望着床顶,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