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终究不是小家碧玉,别看她在家和张禹在一起的时候,会因为身体的触碰而紧张,可到了这种地方,反而一点也不紧张。
走了一会,便能看到山坡上的乱坟,有些坟头有墓碑,有些坟头没有墓碑。
深夜之中,走在这种地方,着实需要一定的胆气。不过这对于张禹来说,早已经不算什么,大晚上的去坟地,也不是第一回。
他能够感觉到,潘云贴的更紧,表面上潘云看起来不害怕,可从这个举动能够看出,她多少还是害怕的。
张禹除了小心戒备之外,还要计算着路线。一路上除了风声和看到乱坟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又走了一段路,大概来到了半山腰,张禹先停下脚步,取出归真四象盘,再次确认方位。
看了片刻,他确定一路上来,自己没有走错,距离拘留孙佛的方位,也是越来越近,大体上就在正前方。
“怎么样?”潘云低声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不要害怕。”张禹温和地说道。
“我也不怕呢!”潘云桀骜地说道。
张禹朝她一笑,低声说道:“对对对......潘警官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是......”潘云扬起了下巴。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能够放松一些。张禹这次不能再搂着潘云继续向上,因为一旦出现危险,出手的时候会不方便。
张禹心中有数,如果目标真在这里,那布局的斗笠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还要保护潘云,届时必须要抢到潘云的身前。
潘云握着手枪,和张禹肩并肩的向前,走了能有五分钟,张禹突然看到,前面的树下,好像有一个影子。
他立刻拉住潘云,停下脚步,仔细打量。
潘云的眼神也不错,顺着张禹的目光看过去,虽然有些暗,她隐约也看到了一个人影。
“谁?”张禹直接问道。
“啊!”
他的声音一落,对面瞬间响起一声惊叫。
这声惊叫中,充满了恐惧,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紧接着,对面又响起一个紧张且沙哑的声音,“谁......是人是鬼......”
“我们是警察,你是什么人?”张禹沉声问道。
他仔细听着,大概能够确定,周边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张禹向前走了两步,刚要当到潘云的身前,就听对面那人沙哑地叫道:“警察......警察......救命......快救我......”
听这人的声音,似乎充满了兴奋。
潘云看到张禹上前,也马上跟上两步,举起手枪,以防万一。
现在二人能够看的清楚一些,一点没错,树下确实站着一个人。
这让张禹有点纳闷,听对方的声音,好像并不痛苦,就是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张禹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做买卖的......遇到有人抢劫......求求你,救救我......”男人急切地说道。
“做买卖的......什么买卖?抢劫你的人,还真挺有心,能把人绑在这里,不会是没事闲的吧。”张禹淡淡地说道。
跟着,他又上前三步。这次看的更加清楚,男人大概能有四十多岁,被绑在树上。只是这个距离,五官还不是特别的清晰。
“我、我是卖......卖保健品的......”男人又是沙哑地说道。
一听这话,张禹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句,到了这个时候还撒谎。
张禹冷冷地说道:“卖保健品的?那不好意思了,我们找错人了。我们只是奉命来找一个卖假奶粉的。”
说完,他看向一边的潘云,故意说道:“不是案犯,咱们走吧。”
“好。”潘云也是心中痛恨,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敢撒谎。她和张禹一样,作势就要走。
那人一听说二人要走,急忙叫道:“我说、我说......我就是卖假奶粉的......救救我吧......”
张禹冷笑一声,故意问道:“真的假的?有什么凭证吗?”
“我们一共四个人在光明镇卖假奶粉,镇上买了我们奶粉的人,都能认出我......”男人说话的时候,都好急哭了,像是生怕张禹他们走了。
“那我再问你,到底是被什么人抓住,绑在这里?”张禹问道。
“我们在卖光奶粉之后,就离开光明镇,顺着国道离开镇海之后,不想车在半路上爆胎了。我们下车维修,结果突然冒出来一票人,把我们给抓走了......他们先是把我们带到一个废弃的院子里好顿毒打......然后也不知道,把我的三个同伙押到哪里去了,反正我是昨晚被送到这里来的......冻死我了......吓死我了......”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哭出声来。
被绑在这种地方,是个人也受不了。正如他所说,不被冻死,也得被吓死,这周边还有好几个坟头呢。
张禹和潘云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点了点头,对方的描述和之前掌握的一样。
“据我们警方了解,抓走你们的人,有一个戴斗笠的。这个人在什么地方?”张禹问道。
“没错,确实有这么个人,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就是他提出来,把我绑在这里......对了,他还在我身上留了一封信......”男人又是哭着说道。
“信?”张禹疑惑地嘀咕一声。
潘云也是纳闷,“又是信......”
张禹向前一甩,打出四张火符,“噗噗噗噗!”
火符化作火球,登时将男人的四周照亮,绑在树上的那人,明显吓了一跳,紧张地惊呼起来,“啊!”
刚刚只是借着月光来看,此刻有了火光,一切都能看得清楚。
在男人的身上,可谓是五花大绑,除了头能动之外,再哪也动不了。
他鼻青脸肿,脸上现在不是鼻涕,就是眼泪,别提有多狼狈。
张禹又慢慢向前,仔细观察周边,以免陷入什么阵法当中。
说来也怪,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半点阵法的气息,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
就这样,张禹和潘云终于慢慢地来到男人的面前。果不其然,在男人胸口的位置,塞着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