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相信了范郁能够看见鬼魂?”“是的,可能我主观上也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有时候我甚至会以为自己的孩子附到了范郁身上。”
“就算这是真的,仅凭一幅画也说明不了什么,难道被范郁画在画里的人都会死?”陈歌仍未放下戒心。“你可以看一下这张画的另外一面。”
在范郁姑姑的提示下,陈歌把画翻了过来,白纸上画着一口枯井,井里面有几个颜色更加鲜艳的红色小人正在向外爬,一个黑色小人站在井边,有意思的是画纸背面黑色小人的位置。
正好也是画纸正面黑色小人站立的位置。“这学校据说有一口死过很多人的井,井里面的鬼快要脱困。
而你就站在井口,你已经被它们盯上,再停留在这里,会出事的。”范郁姑姑说的很真诚,似乎确实是在为陈歌着想。
摸了摸画纸,陈歌仔细盯着画看了半天,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对比了画纸正反两面的小人,心中有了答案。
“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陈歌随手将范郁的画塞进口袋,并没有要归还的意思:“正好我也准备离开,咱俩路上也能做个伴,这地方太瘆人了。”
“是啊。”范凤点了点头,朝陈歌走来。陈歌也好像彻底相信了范郁的姑姑,转身离开,他将没有任何防备的背后暴露在范凤的视野中。两个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陈歌走的很慢,工具锤紧握在手,身后范凤好像是害怕一个人独处,渐渐加快了脚步,这时候如果有人能看到陈歌表情的话。
就会发现,走在前面的陈歌,双眼平静的吓人。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范凤快要超过陈歌时,这个女人露出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表情,脸上青筋绷起,藏在雨衣下面的手突然伸出,拿着什么东西刺向陈歌!
“早就知道你有问题。”陈歌的反应比她还要快,出手比她还要狠,工具锤直接抡了过去,紧跟着又一脚踹出。
“嘭!”范郁的姑姑撞在了厕所后墙上,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陈歌走到跟前,这时候才看清楚,那发出声响的是一把剔骨刀。
这刀不大,是屠宰中用来剔断筋骨、切割软骨的,非常锋利。披头散发,范郁的姑姑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但陈歌没有给她进攻自己的机会,又“帮助”她躺倒在地。
“在你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问题。只是一直证明不了,现在终于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了。”力量对比悬殊,范凤试了几下没有站起来。
她看向陈歌的目光满是怨毒:“你是怎么发现的?”“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你,还有这张画,背面的画是你自己伪造的,你以为孩子的画很容易模仿吗?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犯了错的人是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陈歌将剔骨刀捡起,看着冒着寒意的刀锋:“范郁的父母是你杀的吧?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杀死自己的亲人,你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我从没想过杀人!你根本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范郁的姑姑面色狰狞,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
“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凶手之一。”陈歌在考虑如何让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杀人的是范郁的父亲!”“把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死人头上?你以为这样就能洗白自己吗?”陈歌确定范郁姑姑身上没有其他凶器后,才稍微放松下来。“是真的。”范郁的姑姑趴在地上。
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记忆:“我哥有特殊癖好,就在这个厕所里,他逼疯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后来听说是自杀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哥就更加不正常了,疑神疑鬼,总说有人要杀他。嫂子实在受不了决定跟他离婚,但是我哥死活不同意,嫂子没办法就威胁我哥,说如果不离婚。
就将他的癖好和罪行全部公开。”“那你哥听到后是什么反应?”一个被鬼魂缠上,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正常的人。
在被威胁的时候,很可能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范郁姑姑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陈歌的推测。“嫂子扬言不离婚就去派出所报案,我哥听后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考虑了一个下午,终于同意离婚。”
范凤神色复杂:“现在想起来,我哥在那个下午思考的,应该不是要不要离婚,而是如何把嫂子灭口。”
“再往后的事情就进入了我哥的计划当中,出事那天正好下起了大雨,我哥将范郁锁在自己办公室里,一个人回到家。我们发现范郁不见,以为是范郁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