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由基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潘达既然敢下这样的狠手,肯定是想过琼海军的报复,估计早就躲得没影了,现在绝对找不到他。再说了,粮草都烧光了,就算剁了潘达又有什么用?
他呆立片刻,插刀入鞘,下令:“不必灭火了,咱们走!”
近卫营的士兵整队离开了粮仓之后,潘达和两名锦衣卫从一个小巷子钻了出来。望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潘达冷笑道:“以为蛮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真是一群无脑的武夫!”
两个锦衣卫笑道:“潘大人好计策,还是这么大的手笔,琼海镇的人绝对想不到吧?”
潘达得意地一笑:“对付这种人,不必硬拼,以柔克刚即可。现在总算完成了杨部堂交代的事情,不过天津卫的粮草都烧了,部堂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吧?”
“哈哈,潘大人说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杨部堂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三人一齐大笑,笑声回荡在码头上空,透着一股邪恶。
静海。
保定总兵刘国柱率五千骑兵与两千鞑子余丁、汉军缠斗,给了琼海军机会,魏连横带领第二团率先赶到,挺着刺刀加入了战场,战斗的均衡瞬间被打破。原本与刘国柱势均力敌的余丁和汉军们立刻被压制住。
魏连横迅速判断了形势,大声对刘国柱说:“刘总兵,此地交给我,你继续追击前方的鞑子主力。只要牵制住他们,我们后方的人马立刻就能赶到。”
刘国柱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回答:“好说,且看我如何牵制鞑子。”
他高举马刀,大喝道:“儿郎们,跟我来,让鞑子看看保定子弟的手段!”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旗手紧随其后。帅旗一动,其余骑兵看到了主帅的举动,都脱离了战斗,继续追击。
此时两千余鞑子死伤不少,陷入了苦战。魏连横见这些人中没有几个甲兵,战斗的主力是仅着棉甲的余丁,当机立断,下令:“留下三营和四营两个步兵营,其余人跟我继续追击。”
一营和二营离开了战场,跟着刘国柱的人马后面追了上去。
魏连横的判断很准确。即便只有两个营,战斗还是一边倒的局面。没有甲兵打头阵,平时扮演“预备役民兵”角色的余丁显然无法挑大梁,“打酱油”的汉军更不能力挽狂澜,停在原地的骑兵与擅长结阵刺刀的琼海军士兵较量根本没有优势,接二连三被刺下马,惨叫声传出了老远。
战斗发生在静海县城不远处,城墙上的守军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目瞪口呆看着平日不可一世的鞑子在琼海军的刺刀面前变得不堪一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是一两千鞑子啊,不是一两百!几十个鞑子就能追着成百上千明军跑,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遭遇?如果鞑子不是这么厉害,他们也不会守在城内不敢跨出城门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