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不管是要银子,还是要梅朵的婚配权,今天都是个好机会。
梅氏与梅朵姑侄两个,显然是抓好了这个机会,趁机发难,将“谋财害命”的嫌疑死死的扣在梅童生头上,取得了预期效果。
不过,梅朵为人儿女,也真的生出为母亲做主的念头。
桂重阳皱眉道:“明日叫五叔去镇上寻人写状子,吓唬吓唬梅家,可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这状子能写却不能递。”
梅氏在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梅朵闭上眼睛,眼泪又出来了。
“不告状,怎么找人?”桂春有些着急。
桂重阳点头道:“时机不到,不好告状,可这人该找还要找。”
桂春有些糊涂:“梅童生不开口说表婶的下落,怎么找?”
要是秋氏已经遇害,那自然无迹可寻;要是秋氏还健在,总能有痕迹。
桂重阳道:“姑姑说了,当时拉纤保媒的是梅童生镇上的旧友,表婶又是坐轿子走的,如此一来,知晓表婶去处的除了梅家父子外,就还有好几个人。去寻了那几人,总能探问一二,找到线索。”
梅朵点点头,又带了不甘道:“那就白放过了那边吗?”
共同血脉的,未必就是亲人;梅朵本就不在梅家长大,如今又知晓生母“改嫁”之事蹊跷,自然已经将梅氏父子当成仇人。
桂重阳正色道:“就算想要追究,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梅朵咬着嘴唇,追问道。
“等到五叔过了童试,或是咱们找到表婶的下落。”桂重阳道。
桂家现在是贫寒农户,梅家却已经出了两个秀才,是书香门第。桂家现在能用打官司要挟梅家,那是因为书香门第要重视名声,可到了两家真正对簿公堂的地步,剩下的只有官司输赢。那名声什么的顾不上,桂家也就没有什么能要挟梅家的地方。
而那官司,桂家赢得希望不大。一是桂家没有实证,二是梅家有个读书资质出众的梅晟在,只要知县老爷不傻,就会留一分余地。
可要是桂五叔过了府试,有了童生功名,就也算是读书人,公堂之上有了说话的资格;要是找到秋氏下落,就是现成的人证,也能将梅家一军。
梅朵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梅氏见状,摸着侄女的头安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缓则圆。”
梅朵点点头,可依旧心里沉甸甸的。
桂春心中叔叔最是优秀,童试自手到擒来,跟着安慰道:“县试是明天二月,府试是四月,不过还有十个月的功夫,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打听表婶下落。”
梅朵知桂春好意,便跟着点头道:“我晓得了,我不着急。”
门外,桂五扶着江氏走来,听到这一句,露出苦笑,不过眼神却越发坚定。
江氏察觉到丈夫神色变化,轻声道:“早日去拜访袁先生吧。”
桂五点点头道:“我将朵丫头的事与修房的事情料理料理,就去拜访老师。”
县试考的是死记硬背的基本功,桂五并不担心;可是想要过府试,得需要老师指导;院试那里,暂时还有心无力。
梅家书房,杜里正皱眉,道:“亲家公,跟我也不能说一句实话吗?那秋氏到底让你‘嫁’哪儿去了?”
梅童生面上不快道:“好好地,你问这个作甚?难道真信了桂家人的胡说八道,以为我会害了秋氏性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