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打在屋檐上,打在了街道上,打在了纷纷躲避的路人头上。
灰尘四起,鸟雀惊飞。
他却感到一阵清凉快意,在雨中一阵狂奔起来,头脑中也渐渐变得一片清明。
雨越下越大,夹着雪子纷纷洒落,他浑身早已经湿透,在雨中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空气,看着雨线如织般洒落京师,感到十分快慰放松。
回到住处后,叫伙计们烧来一锅热水,他靠在滚烫的木桶内,思绪翻飞。
沐宛不是那样的人,她绝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她为何不跟他离去呢?
想到这,孙越陵一阵苦闷。
如果按照沐宛所说,看来闻香会也并没有逼迫于她,她反而是自愿留在京师,替闻香会做事。否则孙越陵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苦闷,她也不可能不向他吐露悲苦。
难道是沐宛贪图这艳盖京华的虚名?
想到这,他心中一阵悸动。看来实情确实如此,人生在世,不外乎求财求名,如果她不爱财的话,那么定然是贪图这个名了。
看来秦淮头牌也满不足不了她的**啊,她这是要做天下第一名妓的节奏啊!
孙越陵如是想着,没想到沐宛居然变得如此势利,可是,她就甘心为闻香会卖命,不惜周旋在王公贵族之间刺探所谓情报,也不怕会给自己惹下麻烦导致有生命之险吗?
想来想去,他始终难以明了。
不行,得再次见她一面,问个清楚,究竟她是为了什么而不愿离去。
想到这,孙越陵决定再试一试。
纵然不能带离美人,也要让他走的明明白白。
三日后的夜晚,孙越陵又找到了武小德,希望他代为引见。
武小德见他不死心,道:“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于是便又去替他通报。
岂料,武小德下来告诉他说,沐宛并不愿意见他,希望他从此以后不要再来。
这句话,又伤了孙越陵的心。
他不禁更是气闷,心想你现在是京城名妓,哦不,是天下名妓了,就可以这样摆谱吗?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你不愿意见我,难道我还不会翻墙而入吗?
想当年,我可以是有名的攀爬高手,现在又有武艺在身,进入你沐宛闺房,还会有多困难?
主意已定后,再不犹豫。
当晚深更半夜时分,从怡香院后院翻墙而入,摸索到三楼楼层,然后又想办法爬到了楼顶之上,轻轻踩着青条黑瓦,一步一步挨到了沐宛的房间上。
然后他又趁着黑夜,一轻身纵跃,一个倒勾,就伏在了沐宛的窗檐边上。
借着房内朦胧的光线,似乎看到沐宛正在独自饮茶。他正想轻叩窗门之时,却听见“吱呀”一声响,居然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沐宛的房间里来。
孙越陵从窗户缝隙间看的清楚,这人分明就是当日在应天府打他一掌、险些要了他性命的闻香会妖妇丁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