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铎此人性情古怪,在朝中无甚奥援,却与原在兵部任职的方逸尘交情颇深,于是乎其托人向方逸尘求救,方逸尘一怒之下,竟然夜闯倪文焕府邸,持剑威胁倪文焕放人。倪文焕当时答应此事,岂料事后竟然反悔,还向锦衣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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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锦衣卫告发方逸尘,导致方逸尘只能潜匿行踪,躲藏起来不敢露面。
孙越陵听罢深深皱起了眉头,现今无论是在朝或在野,阉党的势力都大到无可附加,况且此处乃是京师,天子脚下,不比在江南时他们在民间拥有独一无二的影响力,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切入的点来破局,于是叹道:“南天,现今之计,我们唯有暂且忍耐,以不变应万变,等到机会来临的那一刻,自然便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燕南天点头道:“一切全凭会主之意而为,兄弟们随时准备着为会主效命!”
……
京师内城,北镇抚司大堂。
都指挥佥事许显纯端着一盏沏好的西湖龙井,却饮之无味,他的面前坐着一名身着三品补服的文官,正对着他唠叨不休。许显纯心中烦闷,可又不好发作,如果眼前这人不是同为魏党的太常寺少卿倪文焕的话,他早就命人将其赶了出去。
倪文焕此来,又是来催他尽快将原关心堂余孽方逸尘捉拿归案一事。许显纯自从见到他之后就没有好脸色,方逸尘不比寻常东林党人,而是一个武功高绝的剑客,北镇抚司如果有能力拿他早就拿了,何用拖至今日。
倪文焕兀自鼓噪不休,说道:“许大人,这方逸尘一日不归案,本官是一日不敢轻松,就连睡觉洗澡都不敢懈怠,就怕他突然出现行刺本官。还望许大人多多派出缇骑在京中搜查,早日将其绳之以法,如此我才能睡上一个安稳觉啊!”
许显纯皱起了眉头,说道:“倪大人,厂公不是从花旗社中调派了高手前去你府中护卫么,你何必如此提心吊胆,杞人忧天。方逸尘如今已是惊弓之鸟,自保都成问题,哪有工夫再去行刺于你?”
倪文焕苦着脸道:“许大人,这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你总得给我个准信才是啊,到底此案进展如何了,是否查探到了他的消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吧,此事我也是禀告给厂公知晓的,他老人家也是十分关心……”
“倪大人!”许显纯猛地打断了他,不悦道:“方逸尘武功之高你也是知道的,岂是说拿就拿得到的,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不是?你以为就你急,我就不着急?厂公交代的事,我许显纯什么时候没有尽心尽力去办?这样吧,你且先回府中安坐,只要有了他的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便是,如何?”
倪文焕仍是不甘心,争辩道:“本官何尝不知晓此人的厉害,否则也不用整日带着护卫不离左右。只是大人也要有所行动才是,据我所知,锦衣卫衙门对此事根本就不予重视,派出的校尉不是前去查封富商山田产业,就是向那些罪官家人索取金银……这事你总得上上心才是啊!”
许显纯听完这话脸都黑了,盯着倪文焕道:“倪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锦衣卫办案,你以为是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吗,否则朝廷也不会将那些重大案件交予我们办理了。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瞒你。对于捉拿方逸尘一事,我已经派出了大量的密谍去打探他的下落,奈何此人狡猾的很,一直查不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也许他已经逃出了京师,不再这北京城中。”
顿了顿,又道,“所以说,你也毋须担心,短时间之内,他是绝对不敢再对你动手的。当然我们也不会放松对此事的侦缉,只要他在京师出现,我们便会立即将其缉捕归案。”
倪文焕陪着笑脸,说道:“许大人,我当然相信你们北镇抚司的办案能力,刚才也只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许显纯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倪文焕见他不语,小心翼翼问道:“据我所知,方逸尘与三十六道的武承德颇有交情,未知大人是否知晓此事,也许你可以从武承德身上打开这个突破口也未可知……”
许显纯终于忍受不住了,站了身来,不耐烦道:“知道知道,这个武承德我们也查了他不少时日了,至今也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本官公务繁忙,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如有情况自会通知你。来人啦,送倪大人!”
倪文焕见他居然如此不耐烦,连逐客令都下了,只能讪讪立起,拱手作别。
出了北镇抚司大门后,倪文焕心中暗自咒骂,这许显纯能力如此平庸,为何厂公会让其独掌北镇抚司这么重要的衙门,同时心中打定主意,锦衣卫是靠不住了,这事还得另寻援手才是,于是对着外面等候的几人道:“去花旗社,我要见你们会主熊思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