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德变得一脸严肃,道:“孙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敢说我刚才的建议对你们东林大业没有帮助吗?”旋又自顾答道,“那可是相当的有好处。”
孙越陵无视他的揶揄,对着他正色道:“你帮我安排一下,就说我可以与她一见。”
“好,好。”武承德一脸兴奋,桀桀怪笑道,“这叫什么?昔日落难公子飞黄腾达,再会秦淮河畔俏佳人!”
“你给老子闭嘴!”孙越陵无比光火,喝道,“你小子胡说什么,你以为自己很有学问?”
岂料武承德摇头晃脑道:“哎,我说孙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道只允许你天天上进,不允许我日日进步么?你不知道我武承德如今在京师之内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吗?
“你小子也配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孙越陵气不打一处来。
武承德看两人一脸鄙视,闷哼道:“既然如此,我现场赋诗一首,让你们看看我现今的水平如何?”
“好哇!”燕南天唯恐天下不乱,“我们洗耳恭听。”
武承德提起酒壶,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积水潭边,一手提壶,一手负后,做诗人状极目远眺。
见他如此模样,孙越陵、燕南天忍俊不禁。
此时已过亥时二刻,天际一弯新月如钩,积水潭湖水阵阵,一望无垠,倍显孤旷悠远景致。远远看去,湖中更有几艘花舫游曳其间,舫上灯火忽明忽暗,显是富贵王孙包船夜游,大享艳福之乐。
武承德开口了,慢慢吟道:“偷得浮生半日闲。”
此句一出,孙越陵频频摇头,这分明是前人诗句,也用你来显摆?
武承德又来一句,道:“逸情随波到江边。”
孙越陵拍桌而笑,道:“你小子从哪偷学来的,第二句有点意思。”
武承德哈哈一笑,紧接着蹦出第三句道:“天高云阔月如暮。”
孙越陵大讶,道:“这句不错,情景交融,当可一赞!”
武承德伸手朝湖中远处的花舫一指,将一壶酒从口中灌下,然后说道:“喝完花酒好上船!”
“噗”,燕南天一口酒喷在了桌上。
孙越陵大笑骂道:“你小子四句话不离本行,终于还是暴露出了你猥琐邪恶的本性!”
武承德回过头来,一脸不服道:“本来就是嘛,酒乃尽兴之物,喝完之后当然要上花船、抱美人,不然多没意思。”
两人闻言大笑不止。
孙越陵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的很对,喝完之后确实是要这样。我为你的想法感到骄傲,你的诗句亦足以留名千古,启迪后人了。”
武承德丝毫不以为忤,嘿嘿笑道:“那是自然,我德爷出手,岂是寻常之辈可比!”说罢提壶回到桌边,准备给他倒酒,道,“来来,咱们喝个痛快,然后也找艘花舫,弄几个美人相陪,岂非人生快事?”
孙越陵连忙伸手一拦,道:“不会吧,德哥,这壶你刚才分明用嘴喝过了,你好意思再倒给我们喝?”
武承德讪讪收手,道:“哎呀,刚才太兴奋,你不说我都忘了。”转头对着里面喝道,“酒家,再来一壶,再整些好菜,今夜我们不醉无归!”
孙越陵趁着兴致,说道:“德哥,有件事还要拜托你。”
武承德大手一挥,道:“但说无妨,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京师之内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
孙越陵无视他的自吹自擂,嘿嘿一笑,道:“长公主不日即将大婚,我本想给制备一份厚礼前往祝贺,一来我不可露面,二来囊中羞涩,还请你为我备下厚礼一份,以我的名义送往驸马府中,就说是江南风华社托你办理。”
武承德讶道:“不会吧,你堂堂孙大会主竟会没有银子?”
孙越陵怒叱道:“这不是周转不过来么?你小子给是不给,待得我会中兄弟北上京师之时还你便是。”
武承德哈哈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