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厂爆炸时,武承德、沐宛、林春威等人被巨震狂风给冲散了,好在都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受伤最重的反倒是武功高强的方逸尘,他被狂风直接卷到了天上,横飘了数里,最终飘到了西山脚下才落回地面上。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闯入龙旋风中去救人,结果救人不成反误己,被震出了不小的内伤。
如今方逸尘已经被安置在风华社内养伤,沐宛、林春威则带着那些投降过来的花旗社残部躲在京师内的一处密宅潜藏了起来,当然地点只有孙越陵知晓,只待时机成熟便将他们一起接到风华社中来。
至于武承德,由于袁天罡武功已失,他已经成为了三十六道实际的当家人。三十六道的根基一向是在山西,虽然他们目前依附东林,并在京师内大大拓展了他们的生意,但如果根基不稳,一切都是徒劳。
如今袁天罡武功已废,没有了他的压制,掌管三十六道山西分舵的那些人难保不在这个时候生出乱子来,所以武承德必须前往山西坐镇一段时间。孙越陵今日此来,一是与他话别,二是有重要事情托付。
武承德转过头来,满脸纳闷道:“孙哥,为何你看起来表情严肃,心情沉重,你现今重回朝廷,应当是春风得意,满脸堆欢才对啊?”
孙越陵苦笑不已,道:“德哥你就别揶揄我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如今可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但凡有一个小小失误,就会被那些御史言官揪住不放,况且阉党中某些人还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日将我赶出中枢,你说,我能快乐的起来?”
“这倒是实话!”武承德摇头一叹,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想要干出一番成就来,非得忍受常人不能忍之痛楚!”
孙越陵大感惊讶,斜睨着他道:“看不出来啊,德爷,你现在满口道理,确实已非昔日武侠阿蒙了,你果然逆袭的很成功啊,不枉当年在南京做那龟奴一场!”
“靠,你没做过吗?”武承德双眼一翻,徉怒道,“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成天到晚没好话,专门揭人的短处!”
孙越陵哈哈大笑,道:“正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所以我才会在你面前放言无忌啊,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友情这件事,本就不是用眼睛看的,一个人往往会在最奇怪的时候、最奇怪的地方,和一个想不到的人成为朋友,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来的。’”
“好像是在哪听过这句话。”武承德皱了皱眉头,口中咕哝道:“我更觉得,朋友是不分尊贵贫贱、职业高低的,朋友就是朋友,朋友就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想起来心中含有一丝丝暖意的人。”
“赞呐!”孙越陵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道,“所以说,有困难的时候找朋友,决不是一件丢人的事。如今我就是有事相求而来!”
“我去,我们的友情有这么牢固吗?”武承德狠狠盯了他一眼。
“朋友就是朋友,绝没有任何事能代替,绝没有任何东西能形容——就是世界上所有的玫瑰,再加上世界上所有的花朵,也不能比拟友情的芬芳与美丽”孙越陵一脸严肃,道,“情人虽是新的好,但朋友总是老的好。这可是熊大侠的名言,我们不能不信!”
“哪个熊大侠?”
“功夫熊猫啊,你没听说过?”
“那是什么鬼?”武承德嘟囔了一句,道,“我只听说过,世上唯一无刺的玫瑰,就是友情!”
孙越陵撇了撇嘴,道:“但愿这些话还未过时,否则我们不仅白说了,还会惹人嫌弃!”
武承德叫道:“够了够了,打住打住,你再说下去,连我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