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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说是等到月中开鬼市、就是耽搁一星期都不行。
田甜甜把我叫过来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充当引路人、用灵眼寻路,让田阿公用自己的肉身摆渡,把恶鬼送进鬼市,这样一来肉身解脱,田阿公就有康复的可能。
她的这种说法是真心是假意、可信度有多高,我暂时没法判断,所以帮不帮忙的先不说、但是有几个问题需要搞清楚。
我的疑惑之一就是,这个田阿公怎么那么弱鸡、连只恶鬼都对付不了?
或者说,也许他很厉害、但是恶鬼太强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田阿公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要让我这么个还在外面徘徊的门外汉来帮忙,那不是开玩笑吗?
对此,田甜甜解释说,田阿公当然不弱、而这只恶鬼也不是很强,但是无巧不成书,田阿公的体质很特殊,刚好和这只急于寻找肉身的恶鬼相当契合,这就好比磁铁遇到铁器,这才让恶鬼有了可乘之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要说他弱,如果让我哥收拾你,哼…;…;”
我听了白眼一翻:“我是个门外汉,专挑软柿子捏很光荣吗?你哥厉害,那和卉卉相比怎么样?”
“我不知道。”
“嘿嘿,没话说了吧!”
而田甜甜却辩解说:“并不是这样,咱们几家阿公,算是各有各的长处;比如你师傅孙阿公,他的禁鬼术最厉害,而卉卉的师傅,则是鬼市的秩序维护者,好比警察和城管;我哥呢,则相当于开车搞运输的司机,打架可不是我们的长处。”
我把田甜甜说的这些情况和我掌握到的相互印证了一下,貌似果真是这样。
好吧,我就打了个圆场说:“嗯,那也就是说,三个阿公各有各的长处,在各自的优点上谁也不怕谁,而在各自的缺点上却是谁都离不了谁,要相互团结合作、而不是你搞我我搞你,是不是这样?”
田甜甜点头说,正是这样。
这下我可找到由头了,就数落田甜甜:“那你之前还来我家里胡闹?要帮忙直说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弄那些让人生气的怪招有意思吗?”
田甜甜呆了一下,就说:“是我错了,对不起!但是请你帮帮我们。”
说着,竟然还朝我鞠了一躬。
这一下倒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心中暗暗想了一下,卉卉之所以坚决不肯插手帮我,大概她自己已经清楚,田甜甜会向我服软的,所以我的这一趟大槐树之行无惊险,应该就是这样了。
然后又想到另外一层:田甜甜打算在鬼市开市之前提前进入,这对于秩序维护者、也就是卉卉和师娘来说,其实是很尴尬的,因为这样不规矩。
虽然是特殊情况也还是不可以网开一面;她们出面帮忙不对、不帮忙也不对,所以我猜想她们就只好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办法、干脆视而不见了。
而我这个编外通灵者,也就成了最好的背锅侠,成为师娘卉卉和田家一致认可、或者说是默认的人选。
我第二个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这个所谓的引路人具体要怎么当?难道要陪着田阿公(恶鬼)一起进鬼市?
对于这个问题,田甜甜告诉我,事实上她刚才说叫我为他们兄妹二人收尸的话,也不算危言耸听;因为她和田阿公必须得“死”一次,然后再由我把他们引进去,事情完了之后再活过来。
说着她就用手指了指:“看,棺材都准备好了。”
“呃…;…;那我呢?是不是也要死一次?”
因为我看到棺材有三口,所以才有此一问。
田甜甜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直言不讳地回答:“是的。”
我就大大地抹了一把汗!
要死一次,万一活不过来呢?要知道,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意外。
——这可有点难办了。
我是真不敢冒这个险,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学雷锋也要考虑成本啊!得不偿失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做。
田甜甜把我的这番犹豫全看在眼里。
她就说:“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要是能找到其他人,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所以这一次,恐怕你必须得走一趟。”
怎么?这算是赤果果的威胁了吧!
我正要发作,而接下来田甜甜却又说:“如果我哥哥能够醒转来,如果我的脸能够恢复如初,我想、我想…;…;”
“啥意思?”
我不明白。
田甜甜又羞又恼,她说:“你不是不喜欢人家直接说出来吗?我无以为报啦!”
说完还将身子转了回去。
好吧!是个中国人都知道:“无以为报”,下一句不正是“以身相许”么。
我简直要气哭、造化弄人啊!
然而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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