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若是有时间,必补撰《大观园记》并《省亲颂》等文,以记今日之事。
姐妹等也各题一匾一诗,随意发挥,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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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万不能因为我之前的题字就有所收敛藏拙。岂不知我实际是抛砖引玉。”
屋里被贾元春一席话说得发现,贾元春自己也开口,又指着贾宝玉、
“且知宝玉竟能题咏,一发可喜。此中潇湘馆蘅芜院二处,我所极爱;次之怡红院浣葛山庄;此四大处,必得别有章句题咏方妙。
你前面所题之词很不错,如今再各赋五言律一首,使我当面试过,这才不辜负我自幼教授之苦心。”
贾宝玉脸上呆愣,没想到竟然又被抓了壮丁,心里无奈得很,却也只得答应了,下来自去构思。
迎春、探春、惜春三人中,要算探春又出于姐妹之上,贾迎春对这些并不擅长,所以心态也十分平稳、
而探春又自忖似难与薛林争衡,只得随众应命。
李纨也勉强作成一绝,秦可卿此前是被秦邦业当亲女儿养的,所以这种事情对于他也是好事。
贾元春挨次看姊妹们的题咏,林黛玉写的是:
宸游增悦豫,仙境别红尘。借得山川秀,添来气象新。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贾元春看毕,称赏不已,又笑道。
“终是林妹妹之作与众不同,非愚姐妹所及。”
被夸得有些脸红,林黛玉按照宫礼跟贾元春行礼后,又躲在秦可卿背后不出来。
原来黛玉想的原本是今夜大展奇才,将众人压倒,不想元妃只命一匾一咏,倒不好违谕多做,只胡乱做了一首五言律应命便罢了。
谁曾想就是这一首,简直就要成为您的心里阴影了。
彼时贾宝玉尚未做完,才做了“潇湘馆”与“蘅芜院”两首,正做“怡红院”一首,起稿内有“绿玉春犹卷”一句。薛宝钗转眼瞥见,便趁众人不理论,推他道。
“贵人因不喜‘红香绿玉’四字,才改了‘怡红快绿’。你这会子偏又用‘绿玉’二字,岂不是有意和他分驰了?况且蕉叶之典故颇多,再想一个改了罢。”
贾宝玉见宝钗如此说,便拭汗说道:“我这会子总想不起什么典故出处来!”
薛宝钗笑道:“你只把‘绿玉’的‘玉’字改作‘蜡’字就是了。”
宝玉道:“绿蜡’可有出处?”
薛宝钗悄悄的咂嘴点头笑道:“亏你今夜不过如此,将来金殿对策,你大约连‘赵钱孙李’都忘了呢!唐朝韩翊咏芭蕉诗头一句,‘冷烛无烟绿蜡干’都忘了么?”
贾宝玉听了如梦初醒,拉着薛宝钗笑个不停,大吼才开始笑道:“该死,该死!眼前现成的句子竟想不到。姐姐真是‘一字师’了!从此只叫你师傅,再不叫姐姐了。”
薛宝钗觉得好笑,伸手点了点贾宝玉的额头,然后笑眯眯的开口。
“熊猫快做上去,只姐姐妹妹的!谁是你姐姐?那上头穿黄袍的才是你姐姐呢。”
一面说笑,因怕他耽延工夫,所以抽身走开了。
玉续成了此首,共有三首。此时黛玉未得展才,心上不快。因见宝玉构思太苦,走至案旁,知宝玉只少“杏帘在望”一首,因叫他抄录前三首,却自己吟成一律。
写在纸条上,搓成个团子,掷向宝玉跟前。宝玉打开一看,觉比自己做的三首简直就高得不得,高十倍高得十倍,遂忙恭楷誊完呈上。贾元春,门口盖着有凤来仪。
杏帘在望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熟,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贾元春之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到,喜之不尽,说:“果然进益了!”又指“杏帘”一首为四首之冠,遂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又命探春将方才十数首诗另以锦笺誊出,令太监传与外厢。贾政等看了,都称颂不已。贾政又进《归省颂》。贾元春又命以琼酪金脍等物,赐与宝玉并贾兰。此时贾兰尚幼,未谙诸事,只不过随母依叔行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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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贾蔷带领一班女戏子在楼下,正等得不耐烦,只见一个太飞跑下来。
“诗对这个算是没作为的人做完了,快拿戏单来!”
贾蔷忙将戏目呈上,并十二个人的花名册子。少时,点了四出戏: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贾蔷忙张罗扮演起来,一个个歌有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虽是妆演的形容,却做尽悲欢的情状。
刚演完了,一个太监托着一金盘糕点之属进来。
“谁是龄官?”
贾蔷便知是赐龄官之物,连忙接了,命龄官叩头。
太监又道。
“贵妃有谕,说:‘龄官极好,再做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
”贾蔷忙答应了,因命龄官做《游园》《惊梦》二出。龄官自为此二出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从,定要做《相约》《相骂》二出。贾蔷扭不过他,只得依他做了。
元妃甚喜,命:
“莫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
额外赏了两匹宫绸,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之类。然后撤筵,将未到之处复又游玩。忽见山环佛寺,忙盥手进去焚香拜佛,又题一匾云“苦海慈航”。
又额外加恩与一班幽尼女道。
乃呈端午节。
贾元春从头看了无话,即命照此而行。太监下来,一一发放。
少时,太监跪启:“赐物俱齐,请验按例行赏。”
这个例是按照宫里头的例,每个身份都有各自的参考。
以贾母为首,贾元春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意思,然后一步步解题,所以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什么......
众人谢恩已毕,执事太监启道:
“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
贾元春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
“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何必过悲?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不可如此奢华糜费了。”
贾母等已哭的哽噎难言。元妃虽不忍别,奈皇家规矩违错不得的,只得忍心上舆去了。这里众人好容易将贾母劝住,及王夫人搀扶出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