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律例,凡是私自携带兵器入宫者,按罪当诛,而且、家族连带。
族中家产充公,族中子弟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而现在这种情况,想到此前忠顺王对众人的警告,有子弟在内的不仅脸色难看。
“你们……”
眉头紧皱,忠顺王所有人的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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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正想开口,门口突然又是一阵喧闹,随即就冲天的烟火,五彩缤纷,艳丽非常。
“冲啊!为了新皇!”
震耳欲聋的呼喊,地上震动不断,刚才进门的龙骑慰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口就接二连三的开始涌入大批人马。
而站在最上面的忠顺王,看着这一幕虽然一头雾水,但看到其中有贾雨村以及王府管家,虽然心头觉得有几分古怪和不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原本想要责问龙骑慰的话也没有说出口,而是转身看向目光炯炯看着他的老皇帝和皇后。
“母后何必动怒,人固有一死,父皇如今此般,我知道您不能接受,可是我也是一片好心。”
暂且将为何没有到时间,何以这些人就冲进来的疑问压制住,忠顺王知道,当务之急就是先将局面稳住。
原本在他们的安排中,龙骑蔚是应该被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场所等待的。
毕竟龙骑蔚的人数其实算不得多,而且其中大半又都是京城贵胄子弟,实在不堪大用。
但现在不仅是龙骑蔚,甚至御林军以及京兆尹这些原本应该等待他命令的人都提前到达玉清宫,这里头肯定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事到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案,无异于就是,马上将皇帝搞定,让他将皇位即可传给他。
如果说先前还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那么现在各人心里也都有数了。
各世家心思各异,将各家子弟招到自己身边,上首帝后对视一眼,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见势不对也已经挡到两位主子面前。
“回头是岸,这是朕最后给你的机会。”
眼睑抬起,皇帝直视忠顺王,原本紧握的手稍微松了松。
刚强一辈子,临了老了快死了,没想到这心更软了。
到底,是他的儿子。
自从当初他那个心爱的儿子死后,那个一代明君,那个对自己儿子严格至极的父亲,就已经慢慢变得没有那么刚强。
脸上的平静再也维系不住,忠顺王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皇帝,反身指指门口,然后又指着自己鼻子。
“为什么?都是儿子,不管是二哥还是五哥,他们哪一样比我强?”
这也是忠顺王这么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如果说先太子是因为长嫡尊卑,他可以接受,谁让他排行第七,前面还有六个人。
可是当今太子,不管是长嫡尊卑、还是品行口碑。
至少在他心中,都是比不上他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死板的人,这样一个不懂变通的人,最后竟然还是成了太子。
甚至皇帝为了维护这个太子的威信,不惜拿他们这些儿子当他的垫脚石!
难道他会不知道,皇帝为了磨砺太子,故意抬举他们兄弟二人,故意让他们大权在握,好给太子施加压力。
可是同样是一个父亲,为什么对别的儿子他可以这样用心,这样掏空心思,可是对他们,却这么残忍。
所以几十年愤怒的质问,忠顺王心中原本对皇帝的留恋消失殆尽,剩下的都是怨愤。
微微摇头,皇帝对这样的忠顺王失望之极,目光往大殿扫过,最后停留在门口。
“人贵自知,你兄长,除了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其余不管哪一样都比你强。”
说着起身,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推开,老皇帝毫不避讳的走到忠顺王面前。
“不管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作为一个兄长、还是作为一个太子,他都符合。”
脚步有些虚浮,皇帝深吸一口气。
“收手,这是朕最后给你的机会,不要执迷不悟了。”
若是这时候收手,忠顺王还没有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即便今日之事众人心知肚明,但只要他这个做皇帝的想要和稀泥,就没人敢反对。
到时候将所有事情往外推,再随便找几个人顶包,顶多给个革职流放的罪名,性命却是在的。
只是忠顺王因着皇帝的话心中起了一团火,看着脸色淡然,丝毫没有紧张之象的老皇帝以及不远处仍不动如山的林如海,不由拿起皇帝桌上的茶盏朝着地上狠狠一砸。
“本王做错什么了?本王今日是像父皇送贺礼的,祝父皇事事顺心,长命百岁!”
说完倒退两步,伸手指着老皇帝的鼻子。
“父皇日理万机不幸染上天花数日,儿臣今日特携御医院方院首为父皇诊治,还请父皇配合!”
若是没有这番话,忠顺王今日的举动就是逼宫,就是大逆不道。
可若是皇帝果真的了天花,那今日忠顺王这般却是就落不得造反弑父的罪名了。
毕竟将死之人,成王败寇,只要忠顺王证明老皇帝得了天花,众目睽睽之下确诊,到那之后,不管最后皇帝的结局如何,至少天下悠悠众口堵住,他再当皇帝,别人或许会说不太光彩,逆反心理却是没有那么重的。
而且退位圣旨现在就在忠顺王身上,只要皇帝松口,或者只要他们找到玉玺,到时候皇帝一死,太子即便及时赶了回来,也是于事无补。
所以直视老皇帝的眼睛,忠顺王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随着忠顺王开口,原本躲在后面战战兢兢的方院首也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前,老皇帝此前已经从太子口中得到消息,脸上虽然没有意外的表情,但眼神中的痛惜和不解却是显而易见。
“为什么?这几年朕何尝亏待过你?”
没有丝毫慌乱,老皇帝任由方院首伸手拿住自己的脉搏。
也许因为心虚,也许因为紧张,方院首的手心满是汗水,拿着皇帝脉搏的手哆嗦得厉害,眼眶泛红,却是一个字说不出。
他孙子的毒已经解了,是在他将贾琏的话传回去后解的。
因为在他将贾琏的话原封不同传给忠顺王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忠顺王的船,并且没有后路。
大殿之上议论纷纷,此前进来的御林军京兆尹,已经将这个大殿包围起来,甚至还有一部分已经上了台阶,正准备和忠顺王汇合。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方院首把着老皇帝的手也哆嗦得更加厉害,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化不已。
“什么情况?”
察觉出其中不对劲儿,忠顺王眼神凌厉的看向方院首。
他所有的计划都是鉴定在皇帝命不久矣上的,所以他做这一切才变得顺理成章。
可是现在方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中一种不详的感觉也不知不觉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