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一把剑直接刺中了虞子苏的心脏,让虞子苏的心揪疼。
不顾皇嗣么?
她确实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从怀上开始,就事情不断,后来更是因为她忙于景国政事,不能让他们两个像正常的婴儿在母体那样安安稳稳长大。
可是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钉在上面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将这几个字看出一朵花儿来,“呕……”
虞子苏一下子将所有的补汤吐在了地上。
“娘娘!”苏诺惊慌不已,急忙把虞子苏扶起来,然后收拾溅在了她身上的污渍,碧容也急忙跑去找青寻过来。
“呕……”虞子苏想要说自己没事,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又吐了,整个人脸色惨白。
苏诺这才意识到虞子苏浑身上下的不对劲,一抹她的额头,却发现滚烫无比,“快!虞易,快点去叫青寻!娘娘发烧了!”
虞子苏浑身无力,突然眼前一黑,就没有了意识。
“咕叽……咕叽……”虞子苏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仍然在梦中。等到她慢慢清醒了,才发现确实是飞灵。
“过来。”她叫道,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哑。苏诺和碧容似乎都没在,要不然听到她的声音早就进来了。
“咕叽……”飞灵歪着脖子瞅了她一眼,跳了过来,抬起有信筒的那支鸟脚,然后仿佛邀赏一般蹭了蹭虞子苏的脸。
虞子苏被它的翎毛刺得麻麻的,也不阻止,将信筒中的信件取出来看了之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夜修冥没事。
她心底终于可以将这块大石头落下来了。
“咕叽,咕叽……”飞灵又叫,原来是听见了苏诺的步伐声,“主子,你醒了!”
苏诺激动地将手中的白玉瓷碗放在一旁,然后给虞子苏垫了个枕头,才发现了飞灵,道:“是皇上传信回来了?”
虞子苏点了点头,见苏诺要喂自己,摇头道:“我自己喝。”
“是怎么一回事,我腹中的孩子没事吧?”她有些担心道。
苏诺想起自己后来整理书房时翻开的奏折,有些心疼虞子苏,宽慰道:“没事,青寻说,只是娘娘忧思过度而已。”
“娘娘昏迷的消息,属下让人封锁了,没有传出去。不过段王爷今天进宫来,知道了。”
苏诺知道以虞子苏的心态,不可能只因为一个人说“不顾皇嗣”就想不开,所以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在这个问题上来找茬,当机立断便将消息封锁了,要不然传出去,又不知道有多少大臣会上折子。
虞子苏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给小皇子送东西来了。”苏诺回答道,“属下将书房里的奏折给段王爷看了。”
虞子苏没有说话。
隔天一早,虞子苏直接让虞易取消了早朝。
她是景国的皇后,不是这些朝臣的皇后,她是嫁给了夜修冥,不是嫁给了景国的江山,她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委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虞子苏自从干政以来,若非像是前往白马寺祈福这样的大事,从来都没有缺席过早朝,哪怕第二天起得很晚,也只会通知众位朝臣延迟上朝时间,而不是直接把早朝取消。
所以这一下子,已经到达大殿上的诸位朝臣都窃窃私语起来,温文越徐庆泽夜文颐等人直接去问段王爷,却只见段王爷从一早上开始都是一脸不虞之色,哪怕是他们三个人去问,也只是摇了摇头。
至于其他人去问,纯粹理都不理睬。
有不少人得知解平远昨日进宫的事情,于是改问解平远道:“解大人,你可知道皇后娘娘是为何取消了早朝?是不是因为你昨日去找她的事情啊?”
解平远也是一脸不解,道:“在下也不知道。”
众人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去拦虞易,以为可以从这个小太监口中敲出一些东西来。
哪知道虞易只是道:“奴才可不敢妄揣主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