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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
范晓浠坐在花园的小椅子小心翼翼地给羽川伤口上药，小男孩目光澄澈，“不。”
天线宝宝把买的棒棒糖剥开放他嘴里，两人偎在一块儿望着头顶的灿烂星河，像老朋友聊天般的老成口吻：“帽子是你买走的啊，你把自己画的那些画都卖了？”
小男孩低头看着脚尖，“恩。”
他以为范晓浠会喜欢的。
范晓浠感受到他的失落，摸摸他的脑袋瓜夸赞道：“嘿嘿，我徒弟真棒，这么小就能自己挣钱了。”
羽川小脸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一眨不眨地仰头望着她，道出了心中的疑惑：“西西，真的是机器人吗？”
范晓浠指了指头顶上的天线，半开玩笑道：“需要为师拆给你看吗？”
“不，不用。”小男孩儿赶忙摇头生怕她会动手把自己卸了，虽然范晓浠没否认，却也没承认。
羽川垂眸微微走神，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西西是有思想有情感的大活人，而不是用机械元件电路拼装的死物。
“我就随便说说，就算是机器人也没蠢到把自己拆掉吧。”范晓浠笑着正说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不经意扫到羽川低头的模样猛地一震。
……她终于知道那个叫唐糖的姑娘为什么长得如此眼熟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羽川除了不喜说话被误认为有自闭外并无遗传疾病，那么应该不是被家里抛弃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与家里走丢或是被拐。
照这么看来她那天居然眼戳地拒绝了可能是羽川家人的主动搭讪？？？
范晓浠一脸菜色很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
但她很快把这笔账记在了程楠头上，自从遇到这男人就一直倒霉，太糟心了。
“回同心，我需要点时间证实点东西。”天线宝宝跳下座椅拉起小男孩，打算从王老板那里查到唐糖的信息再找本人证实，羽川握紧她的手紧随其后。
“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吗？给那个姓王的打电话约个地方就说我要求面谈。”
“啊啊啊——非礼啊！！！”李怡娜大清早就被床边阴戚戚的声音彻底吓醒飙了个海豚音。
天线宝宝无辜地捧着腮帮子丢出一把破锁和账本，咧嘴笑开，“张奶奶让我来叫你吃早餐，院长，我找到些好东西，你说我把这玩意儿公开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李怡娜见到那本子瞬间面如土色，“王王王老板我我我马上给你联系，不要冲动。”
范晓浠也就是唬唬她，将这些瞧不得光的玩意儿公开，李怡娜被抓又能怎样？难保不准重新接手同心的人就百分百是好人。
她开门见山，要到唐糖兼职填写的联系方式直接打过去问对方有没有弟弟。
“……你怎么知道？我的确有个弟弟，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唐糖轻快的语气在提到这个话题后突然沉寂下来，八年前父母带着十一岁的她和五岁的弟弟唐川来这边旅游，大人在机场取托运行李处回来前将弟弟交给了她，不料等自己上了趟厕所便再也找不到唐川了。
监控显示小川是被陌生人抱走上了辆出租车的，然而人贩子却在高速途中出了车祸，冲下公路外的峭壁翻滚着掉进海里，就连警方都说生还几率渺茫。
但家中从未放弃过寻找小川，所以她高中毕业了才执意要考取这个城市的大学。
“其实我们都知道，小川那么聪明，如果真的逃出来了也是记得爸爸妈妈和家里的手机号……”
“OK，都吻合，我这儿有个孩子跟你弟弟失踪到现在的年龄段刚好对上，五官跟你有七八分相似，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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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小时候出过车祸有失去记忆的迹象，你先过来熟悉熟悉再叫你爹妈去做个DNA。”范晓浠重重舒了一口气，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羽川现在还颇为抗拒生人的接触，她顿了顿，朝唐糖补充道：“这样吧，你买套绿色天线宝宝的衣裳穿着来找我。”
唐糖直至见到范晓浠都跟踩在云端似的，再三确定了照片上的小男孩模样，她语气梦幻道：“我觉得你不该叫西西，你应该叫红领巾！”
范晓浠谦虚一笑，深藏功与名。
当天下午，她用望远镜站在某栋大楼上看着同心福利院里和孩子玩耍的天线宝宝忽然拿掉了头套，羽川表情惊愕呆萌久久没能言语。
“惊喜吧！”唐糖一把勾住小男孩的脖子，弯下腰在他耳边神神秘秘道：“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机器人，喏，这就是我的答案。”
羽川足足静默了数十秒钟，小眉头不确定地拧起来，“西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