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虚阁照常去上班了,茅映雪待在家里。
下午三点,有人在外面敲击院门。
茅映雪过去开门,见是一对中年夫妇,看外貌不超过四十岁。男子身材伟岸,面容清癯,双目深邃,头发披在脑后,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女子端丽冠绝,盛颜仙姿,优雅闲适,青云出岫。
茅映雪看呆了,觉得平生未见这样的人物,不但茅山派没有,别的门派也没有。
这位女子便是聂风竹,露出慈祥的微笑,道:“小姑娘,别愣着了,我们是陆虚阁的太爷爷、太奶奶,过来看你们了。”
茅映雪醒过神来,赶紧说道:“太爷爷,太奶奶,快请进。”她心里在想:“这两位该有多少岁了?陆虚阁的父亲年过百岁,那么他们至少有150岁!这么大的岁数如此年轻,真像是金丹真人!可是,他们身上怎么没有金丹真人的威压呢?”
两人走进院子里,聂风竹笑问道:“小姑娘,你叫映雪,对吧?”
“是的,太奶奶。”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我5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是舅舅收养我。七岁被茅山派选中,做了掌门人的弟子。宗门给了我舅舅一笔钱,相当于买断了我的人生。”
“喔,可怜的孩子。听说你本来不姓茅?”
“我原本姓‘邱’。”
“自今日始,你回复本姓,叫‘邱映雪’。你愿意吗?”
“我愿意,就怕得罪茅山派,将会受到追杀。”对她而言,改姓意味着决裂。如果不改姓,顶多捉回去受惩罚;若是改了姓,就不是受惩罚那么简单了。
这时候,另一侧的男子,也就是陆云帆说话了:“不用怕,茅菊生若敢追杀你,我会让他吃苦头的。”
邱映雪心中惴惴,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茅菊生的恐怖,却不晓得陆虚阁的太爷爷和太奶奶究竟是不是金丹真人。就算是金丹真人,也有高下之分。能不能打得过茅菊生,很难说。
聂风竹道:“映雪,你研究生毕业了,还准备读博吗?”
邱映雪道:“我当然想读,但因为害怕给师傅知道,没敢报名参加考试。他不让我继续读书。想让我回去嫁给他儿子茅炎舞。”
陆云帆道:“这样吧,我给你换一所学校。安排你去首都长安读书。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有伏虎阁和降龙院的高手坐镇,即便是茅山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人。降龙院的副院长,是我们家的亲戚。”
邱映雪口中道着“好”,心里却有些狐疑,追问道:“万一茅菊生追到长安呢?”
陆云帆冷笑道:“那他是不想活了。”
“他催我赶紧回去,说若是十天之内看不到我,就让我十年见不到天日;二十天见不到我,就会派人来取陆虚阁的性命!”
“哼,甭理他。身为茅山掌门,一代宗师,竟然说出这种话,一点儿涵养都没有。他是街上的小混混?还是黑帮老大啊?”
聂风竹道:“映雪,你来帮忙,将这幅画挂在客厅正对门的墙上。”说着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幅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