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越睁着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睛:“母妃,儿臣昨晚潜入刑房,让表哥远离锦荷山庄,越远越好,是表哥自己闯入蒲家小姐入住之处,与儿臣何干?
况且,这已经不是儿臣第一次救表兄,上次他潜入山庄被人识破,太子哥哥派了龙泽卫搜他,是儿臣将护卫引开,让他顺利逃出山庄……”
兰天越说着说着,神色很是冷冽:“母妃心里就只有兰家吗?儿臣在母妃心里,连表兄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过吗?”
“当真是胡言乱语!”
兰天越得了沈三思的信,一开始气势汹汹,可被兰天越反驳得哑口无言,像是有了母子离心之兆。
她颓然道:“殇儿,沈尚书说你跟蒲家丫头……”
“沈尚书,沈尚书,一个诬告皇嫂之人,母妃如何以为,他不会咬儿臣一口?”
西陵离殇面色微冷:“他若真忠心,便不会在鸾锦公主要供出幕后主使时,突然蹿出来,险些连累母妃。
听说沈三思从前与御史沈从青是远亲,借着沈家往上爬,最后却反咬沈御史一口,母妃宁愿相信这种人,也不信儿臣吗?
如今他失势,已经让父皇生厌,母妃当心这只蠢笨的狗,反咬母妃一口……”
西陵离殇说得没错,沈三思此人,还真是一条能反咬人的狗。
沈从青就是下场和前车之鉴。
兰贵妃离去前,犹豫了一下:“殇儿,你与蒲家丫头……”
“沈尚书无中生有罢了。”
西陵离殇眸光清寒:“蒲家与兰家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母妃,儿臣明白自己做什么。”
终于将兰贵妃打发走,西陵离殇长吁了一口气。
眼前晃动着蒲白桅明媚灿烂的笑,只感觉她隔着好远,远到自己似乎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