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回答暮离的问题，反而说起了不相干的话，“小笙是个好孩子，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嗯，”提起善语笙，暮离的心里多了些内疚。
爱一个人，除了最初的纯情和悸动，到了最后，总会变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善语笙的车祸和吴先生有关，这笔账她记下了。
早晚有一天，会让吴先生还回来，现在暂时不是时候。
“对了，柔柔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要怪她自作主张，把小笙的消息告诉苏念婉。”男子终究是不放心，深怕温柔因为苏念婉的关系，惹得暮离不悦。
“和她无关。”
一句话，说话的口吻淡淡的。
暮离素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太麻烦了。
她只会动手，如同刚才那般，直接一个巴掌煽过去，告诉苏念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是看在封时倾的面子上，饶了苏念婉一次，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况，就不止是一巴掌的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数倍奉还！
“谢谢你，柔柔应该也是不想的。那么，我先出去走走，一会儿再回来。”男子说完了要说的话，就不再打扰暮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暮离身上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浑身发冷，不太自在。
那是血族人与生自来的威慑力。
在普通的人类面前，即使刻意隐藏了气息，依然威慑十足。
…………
空旷的医院长廊里，苏念婉站在窗户前，捂着红肿的脸颊，无声地流着眼泪。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被人打过。
今天是第一次挨打，而且还是在她这么难过的时候。
温柔站在她身边，脸色不太好，“去冰敷吧。”
“不，我先回去了。”苏念婉起身要走，她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被人看到不体面的样子？
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是她没面子，整个苏家都会跟着她一起被人嘲笑。
她刚刚只是被气晕了，失去了理智，才会想要动手打暮离，结果反而害得自己丢脸。
温柔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对，“我派人送你回去。”
今天，她故意把善语笙的消息透露给苏念婉，是有其它目的。
为了苏念婉手中的股份。
她知道苏念婉本性不坏，为了善语笙一定会把善氏的股份让给她，可是，这一巴掌绝对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不想让苏念婉受委屈，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抱歉，她无力回天，更不可能为了苏念婉去招惹暮离。
说来说去，终究是她自私，把苏念婉当成了一枚弃子，用过，就丢掉了。
暮离希望苏念婉永远不会得知真相，不会怪她，以免多受一次伤害。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怕是只有两眼一闭，埋进棺材板里了。
“嫂子，我明天再来看小笙。”苏念婉坐进车内，眼底仍然含着泪珠儿，红红的。
温柔挥挥手，叹了一口气，和她告别：“念婉，路上小心。”
还有，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