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方小武。
这小子太不按套路出牌，哪怕王总自诩是积年老油条，可是仍旧猜不到他的想法。
最最糟糕的是，方小武手里，很可能有节目组的实质性把柄——那份项目攻略！
否则，方小武凭什么说“那100万是赔给保密条例的”？
什么级别的“实话”值100万？
只有那份实锤！
时至此刻，王总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要给方小武提供那样一份攻略？
丫又不需要！
哪怕决裂都没有给王总带来如此剧烈的悔恨。
如果没证据，你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我不认，你奈我何？
如果有证据，再加上方小武现在无与伦比的人气……不敢想不敢想，结果太可怕！
整个下午直到现在，王总一直都在琢磨：怎么才能与方小武真正和解？
100万说扔就扔，如此浩气决绝，他真的不敢幻想方小武是个“善良大度”的好少年，更不敢认为过节已经一笑了之。
有把柄捏在这样一个人手里，晚饭加了鸡腿吃着都不香。
正焦虑着，王总突然接到方小武电话。
此时，是晚上10点。
“王总您好，我是方小武。”
王总大喜过望，激动的点颗烟，才用沉稳而又不失热情的语气，回应问候。
“方同学你好，到家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希望是因为我们的道歉态度已经得到你的认可。”
方小武轻笑道：“正要跟您谈这个，捐款的事儿有点过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慈善这种大功德？回头我会发个文澄清一下，贵公司的爱心，不能由我冒领。”
王总说话的水平很高，但小五哥毫不逊色，90点口头功夫绝对不是用来灌水的！
王培军被噎得一愣，脑子里第一时间就转开了——方小武是什么意思？
听话音，不像是要讲和，但是，如果不打算讲和，又何必打这个电话？
一直拒接不是更委婉么？
像他这种级别的人物，考虑问题绝对不会只看表面，寻找动机更是本能。
心里犹豫，嘴上却毫不迟疑，尽力将方小武稳住。
“方同学，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节目组又有什么脸面冒领这种功劳？那100万，你不愿拿，我不能收，还能怎么处理？”
这个事情扯起来没完，当然，决定权在小五哥手里，只要他不愿意，随时可以发一个声明，将节目组按倒在地上摩擦摩擦。
既然占主动，小五哥就懒得再和他废话。
“王总，这个事情我再考虑考虑，您有您的难处，我同样有。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跟贵司，甚至跟卫视，谁说得准呢？能有一个体面的解决方式，皆大欢喜，是最好的。您觉得呢？”
我能怎么觉得？
当然是O**K！
王总心里憋着一团火，却又有些轻松。
因为，终于知道了方小武想要什么。
整段话，真正的关键词是“合作机会”，隐晦点出的目标是“卫视”，其余的一切，都是含而不露的威胁。
很憋屈，很无奈，但是，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不是普通人，不但看得清局势，而且等闲不会被情绪左右。
只要能谈，什么都可以交易！
节目还要播放两个多越，当务之急是保住节目和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又不是没被人欺负过！
呃……确实没被这么小的少年欺负过，想想真是……麻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