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功名在身的,不然都被被这里恶劣的环境所淘汰。
当然,河东路也不全然是穷山恶水,只是那些膏腴之地早就被瓜分完毕,又哪里轮的到这些苦哈哈的乡民呢。
所以武松和王景略和坚决地拒绝了男人的好意,只是换了一些干粮和熏肉就上路了。
武松沉默了一会,感叹道:“想不到此地民生如此艰难。”
王景略打个哈哈,随口道:“哦。”
“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为什么这些人不搬到别的地方去。”说到这里,武松一拍大腿,道:“是了,到别处讨生活,未必就会比在老家更好了。”
老王在驴背上换了个姿势,道:“啊,要是说到这个,前朝的一位大学士名叫欧阳修的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苛政猛于虎。这里虽然贫瘠了一些,又时常有兵灾,但是比起中原百姓,苛捐杂税要少的多。两相比较,哪里会更好些,这就不好说了。便是山东境内,如今不也是盗贼四起?我听说你们那边最近出了个大盗,名唤做宋江,招揽亡命,横行四府,无人能制。要不是世道艰难,又哪里有那么多人去做贼呢。”
武松沉默了下来。他出身贫寒,要不是兄长卖炊饼将他拉扯大,并送他去学武,又怎么有现在的成就?在这些年来,他是亲眼见到了山东一地是如何衰败下去的。要交的税赋越来越多,先是佃农,再是自耕农,现在已经到了很多地主都过不下的地步了。
正在沉默的时候,马蹄声急响。循声望去,一彪人马带起漫天的烟尘,从官道上狂奔而来。这彪人马带着武器,身穿宋军的战袍。大部分人身穿皮甲,少数几个一看就是武官的任务则是身着铁甲。
甲胄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都打理的很干净。骑手们精神饱满,眉目间杀气腾腾。王景略和武松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连忙将马都赶到了官道下面,好将道路给让出来。
那些骑兵控制着马匹用小跑的速度向这边过来,在这些武装士兵中间,有一人的风格格外与众不同。那人年纪不大,白衣胜雪,一头银发,神情高傲。即便是骑在马背上,也依然挺直了腰杆。
就在骑兵们从王景略和武松面前一掠而过的时候,那银发的青年忽然一拉缰绳,勒住了胯下的战马。随后,所有的骑兵们都停了下来。
一名都头侧过身子,问道:“白将军,何事?”
那银发青年面容俊美,神情高傲,用眼神一扫武松和王景略,思考了两三秒钟,然后断然道:“这两人是奸细,给我拿下了!”
此言一出,王景略和武松都是愕然。那些骑兵们却是毫不迟疑,立刻就分出了一半人下马,另外一半人则是在马背上抽出了刀枪和弓箭。
“喂喂喂,我们不是奸细,是正经的商人啊!”
王景略举起了双手,叫道:“真的,我们是商人,这位将军,有话好好说啊!”
武松撇撇嘴,什么也不说,悍然将宝刀给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