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若嬛苦笑着,脚步虚浮的走上前去,谁人能知,古若嬛为了不让离忧瞧出她的腿伤,每一步走的如履刀锋,疼痛直逼的眼睛酸涩。
离忧心知肚明,却是瞧着古若嬛微红的眼眶打趣,“皇上,您瞧瞧姐姐对您可谓是用情至深。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慕龙阙飞快的瞥了一眼,第一次未接离忧的话,反而是亲自给离忧布菜,“这个水晶蒸饺是太子最爱吃的。”
听到慕龙阙提起欢欢,古若嬛一怔,抬起头。
慕龙阙仍旧冷冰的表情,想来也只是一带而过,他既然狠心的将小小年纪的欢欢扔进了军营,想来是已经不在乎了的。
“皇后,离忧公主身体不适,你为她布菜。”
离忧瞬间红了脸,如此娇羞,倒是和往日里活泼的模样判若两人。
然古若嬛却被慕龙阙的身体不适刺激的心头针扎般的痛着,呼吸在喉咙间滞留,宛若窝藏了两枚刀片,梗在喉咙上,鲜血淋漓,却无法剔除。
古若嬛知道即便她用皇后的身份,慕龙阙也会有千万种理由压制,也许她从云之村赶回来就是一种错误。
慕龙阙对古若嬛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目的无不是为了体贴离忧。
离忧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瞧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冷炙,“都是离忧顽劣,竟然忘了姐姐也未曾进食,来来,这次换离忧伺候姐姐了”
桌子上的吃食已经凉了,即便有温热的离忧也会刻意的夹些凉透了的食物送进古若嬛的盘子里。
古若嬛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既然离忧公主和皇上已经用完餐,臣妾这就告退了.”
慕龙阙悠悠的抬起眼眸。“离忧公主辛苦为你布的菜还未进食,怎可没规矩的离开?”
古若嬛此刻真想仰天大笑,慕龙阙此刻和她提规矩,堂堂北岳国的皇后娘娘为一个番邦的公主布菜之时她怎么未曾提规矩?
离忧在她面前张扬跋扈之时,他未曾提规矩,感情这规矩就是为她一人设的。
“皇上想臣妾如何?”
“将盘子里的饭菜吃光。”
古若嬛与慕龙阙对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漠如同结了冰的秋水池,只有看着离忧之时才会露出宠溺的柔和表情。
古若嬛不曾一次的设想,慕龙阙怕不是被下了降头,以至于性情大变?
“若是臣妾不肯吃呢?”
古若嬛腰背挺得笔直,这几日不是被慕龙阙折磨,就是赶到碎玉阁去为拓跋凌诊脉,拓跋凌的身子不见好转。
古若嬛的愧疚越发的浓厚,几乎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守在了碎玉阁。
如今,欢欢不在宫中,也只有拓跋凌这个蓝颜能真心的陪着古若嬛说说话了。
“你当真不肯?”慕龙阙脸色黑沉,俨然是暴风雨来临之际。
离忧悄悄拉着古若嬛的衣袖,“姐姐和皇上服个软就过去了。哪能和皇上斗气?”
慕龙阙蓦地爆发,“既是和朕斗气,朕便让你尝尝和朕斗气的下场。”慕龙阙招来两个侍卫,“送皇后娘娘回椒房殿,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想透彻了,才能送饭进去。”
“姐姐,你就服个软。”
离忧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古若嬛一眼,又飞快的跑到慕龙阙的一边,“皇上莫怪姐姐,姐姐想来是昨晚受了一夜的冻,脑子还未曾清醒,怎么能不吃饭?”
“还不拉下去?”慕龙阙确确实实的动了怒。
两个侍卫动作迅速的将古若嬛拉了出去,章德明从外间听着动静,悄悄地消失在角门处。
“娘娘。”
古若嬛在椒房殿能见着章德明,十分奇怪,“不知章公公来是所为何事?难不成是皇上想出了什么新的惩戒法子?”
前脚慕龙阙软禁了古若嬛,后脚章德明便跟了过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娘娘,您别生气,皇上此举也只是迫不得已,游牧借兵北岳,皇上是给游牧的面子才会宠爱离忧公主的。”
章德明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笑的颤动着,即便是古若嬛以前和慕龙阙恩爱之时也未见过章德明如此谄媚的模样。
莫不是这几天被离忧折磨的不成样子,才会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只可惜的时候他所托非人了。
古若嬛如今连自己都保不住。
“章公公亲自过来,只是本宫这宫里人走茶凉,没有口热茶招待,还请公公见谅。”
章德明惊慌失措,“娘娘这么说可是折煞奴才了,娘娘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让凌月知会奴才,奴才闲着也是无事,帮娘娘跑跑腿也是合情合理的。”
章德明明里暗里的都在劝说古若嬛不要对慕龙阙失望,笼络人心,稳固宫中地位才是首当其冲的。
凌月瞧着章德明的背影啐了一口,“娘娘,这老东西什么目的,这时候投诚,怕是别有目的。”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在一瞬间乌云密布,风云骤变,狂风卷积着大片的乌云,凌月拿着木炭。
一个个的往火炉子里塞,椒房殿没有人烧地龙,好在只有古若嬛和凌月两个,围着火炉子坐并不冷。
凌月找了条厚厚的毯子,盖在古若嬛的腿上,炉子里的火腾得一下子窜了上来,昏黄色照的古若嬛脸上暖洋洋的。
古若嬛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凌月端着热茶进来时候,古若嬛已经完全沉入梦乡。
凌月不住的叹气,屋漏偏逢连夜雨,娘娘在宫里的处境堪忧,娘娘怎么还有心情睡觉?
“姐姐,在里面么?”离忧高亢的嗓音,人未进门,就率先传进了屋子里。
古若嬛缓缓地睁开眼睛,身子却是未动,离忧走进屋子里,眼睛四处打量,“姐姐也太节俭了,天气冷了,点着炉子取暖。”
“你来做什么?”古若嬛抬起眼眸,慵懒的拉了拉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