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空图混迹于江湖以来,虽名不过尔尔,但战奴之名却震慑宵小,如今竟有沦落逃亡的一天犹如荒郊野狗,今日之耻辱他日我必定厚报。”眼神有血光闪耀,他紧了紧拳头左手扶着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忍不住喘息,丝丝暗红在嘴角边滑落,几无血色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他挺了挺身,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默然前行。
“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样了?可否安好?但愿我把蒙面黑衣人引开能增加她逃脱的机会吧,如若不然就愧对小姐的恩情了。”他默默的想道。双眼霎那的迷茫,满是担忧。“大小姐天生富贵之像,非短命之人,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想我神教威名赫赫,而今居然有人敢痛下杀手,设下必死之局,这是准备斩首啊还是想着一锅端呢?是欺我神教无人吗?不过出手之人又是谁呢?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夺命剑剑封喉。想我空图也非籍籍无名之辈,居然敌不过蒙面人三招,当真骇然。看来江湖沉寂多年,贪妄之辈也没闲着啊,不行,我得赶紧上山寻一安全之所疗伤,待我伤势好转,必定杀他个片毛不存,尤其是哪个王然,这个叛徒,我真是瞎了狗眼,没看出来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如此歹毒,一出手几乎置小姐于必死之境,我阴沟里翻船事小,大小姐的安危事大,如遇不测,我将万死难辞其咎。目前看来没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出,想必暂无大碍,今日就在这珈蓝山休息了,等到千护法与我汇合再展所图。”他不停的想着,借咳嗽弯腰的时机,在靠近小道边的隐秘处刻画着只有神教教众才能看懂的符号,画毕起身,继续攀爬而去,一路留下咳嗽之声,沉闷而压抑。
杜鹃之声啼鸣,血意飘落。
空图是强大的,遭暗算之下虽一战不敌尚能远遁千里,历时半年之久,哪怕脏腑移位,心脉受损,全凭一口真气护体,亦能喘息;战奴是幸运的,多少人一战身陨,哪有机会在这风景迷人之地演绎着生命的绝响。
可是他不甘心就此败亡,努力的往上爬,别人都说迦南山顶有神迹,定要去看看。
执着和信念到了极限便是昏迷的前提。
当战奴在无尽艰辛中攀爬昏迷之时,远在域北无名谷中,繁星点点,清风四溢,桃花和小红戴罪立功被责令领着乔装打扮的数十名鬼宗弟子,化多种身份融入江湖。是夜,鬼魅闪烁,似无波平湖荡起微漾转眼恢复平静,无声无息。有落叶卷起,粉末于虚无,杀机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