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猛子扎到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像是一条游鱼,他任由海水送着自己向远方飘去,寒流南下,所以他便沿海南下,最终停留在了一片雪域的边沿。
海水将他冲刷到了坚固的冰层上,他在上面躺着,思索着人生所经历的一切,或许是成就太快,攀登太迅速,所以他有时会忽略掉他本应注意到的一些东西。
而这些现在看来,其实都是他一直所追寻的自由。
他爬起来,眼神一扫,水中跃出了游鱼,指间火焰升腾,油盐酱醋交错,不多时已然香气扑鼻。
他吃着烤鱼,在天寒地冻间,来到了恕瑞玛与弗雷尔卓德交界处的一处边哨,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满是积雪的房屋与那死寂的森寒冰冷。
他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一天过后,他站在了哨站的顶端,头顶还有一面属于弗雷尔卓德帝国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长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唱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是一首老歌,旨在送别,张潮很清楚自己在送别什么,不是送别阿兹尔,不是送别罗德大公,更不是送别森穆特之类的人。
他要送别的,是过去的自己。
“再见,恕瑞玛。”
“再见,弗雷尔卓德。”
默默地在哨站里抽尽了一盒烟,将烟蒂插在木质哨站上层层的积雪中。
张潮便御风而起,如同一只飞鸟,向天空中冲去。
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任何设备的辅助,也不再需要化作巨龙的形态就可以轻松进行长时间的快速飞行。
他在森穆特的身上留下了气息,所以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刚刚出海不久的森穆特,他们乘坐的是一艘三桅大船,恕瑞玛的船只都不适合远航,所以这艘船其实是恕瑞玛东部毗邻艾卡西亚的阿波罗尼亚公国出产的海船。
见到张潮,森穆特越发惊喜,但随着闲聊的深入,最终森穆特苦笑道:“阁下,我看到了,整座恕瑞玛顷刻之间就瓦解了。”
张潮点了点头:“那只小狮子呢?”
森穆特刚要说话,就听到船舱里传来了一声轻响,顿时一头毛绒绒的白色小狮子便如同闪电一般一跃而起,冲到了张潮的怀里。
“你要和我们一起回艾欧尼亚吗?”小狮子昂起头,很开心,它已经明白了无论是张潮还是森穆特,都是可以相信的好人。
张潮摇了摇头,拒绝了,只是很柔和地摸了摸小狮子的头,嘱咐道:“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森穆特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你们要互相扶持。”
他又转过头,对着森穆特说道:“你也用剑吧?”
森穆特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着:“对......但不算很好。”
张潮柔声道:“帮我一个忙,我将御风剑术传给你。”
......
三天后,张潮离开了,从此,艾欧尼亚有了第一个剑术道馆,它的名字叫做——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