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宫衍紧了紧臂弯。
“你的花样可真多。”唇角微翘,她嘀咕一句,没再言语。
“画册上都有。”宫衍道。
水声响起,他星眸中寵溺、柔情无限,心里装的全是她。
……
等一切结束,已经过去多半个时辰,宫衍抱着怀中的人儿到卧榻上,柔声道:“要不再睡会。”云轻舞轻“嗯”一声,道:“你今个真无事可做?”
“无事,就在殿里陪着你。”说着,他取来新的衣物,自行穿戴好,又帮着自家小女人温柔而耐心地穿着。
能享受一国储君的服务,某女自然不会拒绝。
穿戴好,一个仰躺在卧榻上,一个单臂撑在她身旁,垂眸看着眼前空灵绝美的容颜,幽邃的黑眸中染着淡淡的笑意。云轻舞嗔他一眼:“满意了?”宫衍颔首,答:“嗯,不过仅是今早。”
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眸,云轻舞嘴角抽了抽,道:“堂堂太子殿下笑成这样,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他是不喜笑的,但在她面前,他始终露出最柔和,最寵溺的笑容,这样的他,让她如何不喜欢?
宫衍捏捏她的鼻头,勾唇:“我是傻小子,你就是傻丫头!”
“我可是天才。”云轻舞翻个白眼仁儿,回他一句。
“好,你是天才,我是傻小子。”起身下榻,宫衍微笑道:“我去吩咐巧香和流云准备早膳。”
“必须有肉。”多吃蔬菜虽然对身体好,但姐儿还是喜欢吃肉。
“成,让膳房多做几道荤菜。”含笑点头,宫衍转身朝内殿外走。
雪院。
“侧妃,您这几日几乎都没好好用膳,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彩青一脸关切地给主子布菜,可是云轻雪却始终不见执箸。彩碧这时嘟囔道:“殿下也真是的,夜里要么到丽院安寝,要么就是去云公子院里,在他眼里主子难道只是个摆设?”
彩青听她这么说,脸色当即一变,冷斥:“你少说两句。”主子本就心情不好,做奴婢的不知想法子疏导,还出言添堵,这无疑是往主子眼里钻,一个不慎,少不得被惩戒。
“彩碧没有说错,我就是个摆设,不,我怕是连这东宫的摆设都算不上。”云轻雪说着,执筷开始用膳食,只不过味同爵蜡。
“侧妃……”
彩碧,彩青同声唤道。
“我没事,这里不用伺候,你们退下自行用膳去吧,一会过来收拾便是。”娶废物伤她,去丽院过夜伤他,身边又多个男.宠,他是真的不待见她,既已看清楚,她就不该再自我作践,必须得打起精神帮那对她好,心中唯有她,让她展露笑颜的男子。
云轻雪觉得自己想通了,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到东宫的目的她不会忘,等来日事成,她会让太子后悔……后悔当初不该那样残忍地对她,不该为个废物让她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眼里厉芒闪过,她默默用着膳食。
彩碧,彩青没有退离,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侍立在一旁,静候主子用完早膳,好及时收拾。
约莫过去一刻多钟,云轻雪道:“撤下去吧。”拿起绢帕在嘴角轻拭了下,道:“多留意东宫里面的动静,发现异常及时来禀告我。”
“是。”彩青,彩碧恭敬应道。
“侧妃,您总是被殿下这么冷着也不是个事。”不顾彩青眼神阻止,彩碧低声道:“若是郑侧妃那边先怀了殿下的子嗣,这样对主子在东宫地位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怀上殿下的子嗣?”
云轻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也得她有本事能生下来。”东宫想要有子嗣,是绝对不可以的。因为那样一来,太子的位置无疑会更为稳固,如此的话,于那人事成恐怕愈发艰难。
“就奴婢观察,郑侧妃应该是个硬茬,侧妃还是多加提防稳妥些。”
彩碧出言提醒。
“你倒是个心细的,好了,我知道了,快些和彩青将这里收拾收拾,然后咱们去丽宛殿走走。”摆摆手,云轻雪起身走到窗前站定,凝望院中满园春色,无声喃喃:“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些天来可有想我?”
皇后的心情这两年来就没舒畅过,先是女儿被送离皇城到行宫吃苦,接着是自个愈来愈不得皇帝的心,再到近期,唯一的皇儿竟也开始不听她之言,这林林种种的变故,无不让她痛恨云轻舞。
欲将人除掉,奈何东宫如铜墙铁壁,外人根本就别想进去。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谁知,现如今又多出个云轻狂,是那个废物的义兄,据说此少年极为神秘,无人知道他的底细,有他在,要想从东宫拔除眼中钉肉中刺,只会更加艰难。
还有太子,闹出失德一事,但储君之位丝毫未动。
难道在皇上心中,唯有太子适合那把椅子?
不,她的澈儿并不比太子差,凭什么只能做个亲王?
皇后端坐在榻上,神色难辨,垂眸琢磨着心事。
“母后……”长平公主没有让宫婢通报,就匆匆走进内殿,向皇后一礼,道:“母后,我不要去玄武宫学吗?”上前挽住母后的胳膊在其身旁坐下,她眼里写满不情愿:“那里面好凶险,万一我进去回不来怎么办?母后,长平害怕,长平不想离开母后,不想离开皇宫。”
“你觉得你不去成吗?”
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皇后收起心绪,爱怜地抚着女儿的脸庞,安慰道:“你皇兄兴许也会去呢,还有你那些表兄妹,有他们陪在你左右,无需顾虑太多。”
“可我还是怕啊,听说宫学里面的考验会很多,而且一进去,就不会有身份之别,生死亦难料,这要是,这要是……”想到有可能将命丢在玄武宫学,长平公主就禁不住周身发抖,因此,她极其排斥进宫学里面历练,更不想去学什么上好的武功心法。
她是公主,即便不懂武道,也没哪个敢轻易欺辱她。
“你皇兄会保护你的,母后可不想再听你说些不吉利的话。”
皇后佯装生气,低斥爱女一句。
长平公主委屈地垂下头,瘪着嘴儿好半晌,忽然小声道:“母后,我想到东宫去玩可以么?”音落,她抬眼看向皇后,眼里有那么些小心翼翼。
“去东宫玩?”皇后脸色一沉,道:“你认为你能进得了东宫吗?”
“我去给嫂嫂道歉,太子哥哥总不会不允吧?”长平公主眸光闪烁道。
“说吧,你到底想去东宫做什么?”
知女莫若母,皇后表情肃然地问。
“我,我……”长平公主支支吾吾道不出后话。
皇后蹙眉:“长平,你若是对那什么少年天才动了心思,母后劝你最好打住,否则,你的事母后以后就不管了。”
“母后,我,我没有。”长平公主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眼神却在躲闪,心里也一阵发虚。
“你这么说以为母后会信吗?”皇后的脸色愈发不好,愠怒道:“你这些时日不时让身边的宫人打听那位云公子的消息,并收集他流传在坊间的诗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长平公主脸色涨红,咬唇久久说不错话,皇后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又道:“那位云公子是有才,可他是云轻舞的义兄,更是与太子不清不楚,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好的?”
长平公主道:“云公子和太子哥哥之间没什么的,是有些嘴碎的宫人乱传,才将他们之间传得极其不堪。”仅御花园中一面之缘,她也不知怎就留意到那少年了,一门心思想了解他,且尤为喜欢他的诗作,就这么着他的身影住进了她心里。
每日会不由自主地去想他,想着能再见到他。
“够了!”皇后是真怒了,不仅提高声音,更是厉声呵斥道:“打消你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现在回自己寝宫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再过来向我问安。”
“母后……”长平公主眼里水光萦绕,缓缓站起身,而皇后却没有看她,亦没言语,长平公主眸中泪水滚落,嘴角动了动,见母后还是不理自个,终抹着泪小跑着出了丽宛殿。
云轻雪这会儿正在殿外等候宫人通报皇后,看到她一脸难过地从殿内跑出,想着上前关心地询问两句,却想了想,只是抿唇看着她跑远。
“雪侧妃,皇后传您进去。”听到那传话的宫人之言,云轻雪正了正神,随其身后走进了丽宛殿。
东宫这边,云轻舞和宫衍用过膳食,玩闹片刻后,一个盘膝坐在榻上处理甘露殿那边送过来的一沓折子,一个双眸闭阖,盘膝坐于自家男人身旁开始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