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事宜早不宜迟,下午咱们就开始分头行动吧。”
……
杭州城南有一家私人开的杂货铺,老板名叫乌樊烈,在这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时代,能不被那些有着高官贵戚撑腰的同行挤垮,可见乌樊烈的本事。
事实上,乌樊烈也算是经营有道,只是自从他得知自己的几位老伙计死的死,没得没之后,他就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
睁眼闭眼都是少女惨白无色的面容,那一张略显狰狞的脸上,一对眼珠死死地盯着他,
那是死不瞑目的目光,含着滔天恨意!
“啊——”
午夜,乌樊烈惊叫着从床上坐起,等到察觉自己只是作了个噩梦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乌樊烈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手上沾的鲜血放到瀑布下冲恐怕都洗不干净。
干匪霸这一行的没几个人有好下场,但活着的人大概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也许直到夜半惊梦,才会记起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人。
明天要和朱长贵那老鬼见见面了,这一天天过得,叫什么狗屁日子!乌樊烈嘴里嘟囔咒骂着,边起身准备到院子里去解个手。
翻过睡在一边的小妾的身子,乌樊烈走下了床,出了门。
门外,月光皎洁,一轮圆月高悬半空,却照不到那些阴暗的角落。
不知道怎么搞得,乌樊烈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此时就在暗处盯着他,但仔细望去,又一无所获,摇摇头,转身走向了茅厕。
走出半步,乌樊烈突然回过头去,睁大了眼睛看向四周。
四周无人,唯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音阵阵作响。
他娘的,整天疑神疑鬼的,差点搞得我精神衰弱了!
在其再次转身的一瞬间,那道白衣散发的身影从墙角露出了半个身体,一个呼吸间,不见了影子。
公鸡报晓,旭日东升,第二天如往常一般到来了。
乌樊烈揉着黑眼圈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身旁的小妾,道:
“起来了,今天早上还得进货呢。”
小妾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臭娘们,赶紧起床,还让大爷我请你啊!”
小妾依旧没有任何一句回答,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死尸。
死尸!
乌樊烈右手中指探向小妾的鼻口,立刻好似触电般的收回,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床铺。
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人就死了?!
伴尸一夜,生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