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寒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揶揄道:“这有什么不好说?不过就月事来了吗。傻丫头……景天,去准备一桶热水,放些干姜与红花。让央拉用红糖、枸杞、大枣煲汤水送过来。”
他抱着她,稳步走进他们的寝室。那青石炕本就硕大宽阔,一半放着炕桌,另一半央拉早已铺好了羊皮褥子与暖和的锦被。
他把她放在炕沿上,为她解除了身上弄脏的医服,又用温热的毛巾为她细心擦拭了脸颊,净了手指。
他为她披上厚重的雪豹皮毛做的披风。桌上用沸石热好的补汤,放在一盏玉白的瓷碗中。他拿过来,轻轻抿了一口,甚为满意后便递给她,认真道:“一口气喝下去,听话。”
明月夜乖乖喝汤,辛辣浓甜的汤水入腹,她觉得自己冰冷的身躯终于渐渐在回魂。
央拉已经把一桶冒着热气的药水提了过来,她见哥舒寒微微蹙眉,便极有眼色地垂头倒退着走出了房间。
他见她喝完了汤,遂而躬下身子,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
眼见他就要为自己脱靴,她惊慌拦住,躲闪道:“喂,你要干嘛?”
他手掌握住她纤细脚踝,威胁道:“别动。寒气若停留在膝盖中,会留下腿疾旧患。对女人……更不好。”
“不就泡脚吗?我自己来。你在这儿,不方便……”她嗫喏道,挣扎了下自己的脚踝,但又哪里挣得脱他的铁腕掌控。
“拜堂都拜过了,有何不方便。再说,你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矫情!”他用力拉脱她的一只羊皮小靴,又拽脱了月白色绣着花纹的袜套,露出她纤细而白皙的玉足。
紧接着,他将她裙裤猛的提到膝盖之上,她的左腿一下就被他按进了热水桶中。
“太烫,会死人的。”她挣扎着想要逃脱。
但他力气更大,非但没有成功,一阵水花声响,两条腿都被他按进了木桶中。
姜片辛辣,红花丰厚,她只觉得脚底到膝盖都炙热一片,火烧火燎的,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热汗,不禁咬牙切齿道:“太烫了。”
“十七,本王劝你轻声些。不然外面的人,会误本王……不懂怜香惜玉!”哥舒寒微抬头,他眯着邃黒重瞳,邪魅不已。
明月夜咬牙忍住惊叫,恶狠狠瞪着他,但真心不敢再嚷嚷了。
腿被他摁在热汤中有一盏茶的时间,她周身都冒出了热汗,肤色也由冷白恢复了健康的粉红。他的唇瓣露出满意的轻笑,伸臂去拿过旁边的手巾,一时放松了对她的压制。
她便趁机,狠狠用脚丫撩起一阵水花,淋漓了他一头一身的药水。他蹙眉,双瞳之中幽绿泛起,可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她并未想到,自己的恶作剧如此成功,暗自后怕这位洁癖且睚眦必报的王爷奋起反击。
“喂,我可不是故意的,纯属不小心。我给你擦擦。”她哂笑着用自己手帕,轻轻去擦拭着他额上的水滴,却被他飞身扑倒在石炕上。
他们鼻尖挨着鼻尖,他的唇瓣也几乎要贴上她的,冷郁的黑沉香游移在两人鼻息之间,微热轻痒。
“肚子还难受吗?”他突然温柔问。
她微微侧了头,不好意思摇摇头,唇畔不禁扬起微甜的笑。
“十七,看着我……”他余音蛊惑。
她扭头回应着他,他带着几分狡猾道:“说,你刚才怕什么?”
“怕,怕你家法……伺候。”她调皮道,脸颊依旧粉红未褪。
“你怎知……我不想?”他浅笑:“这次,饶了你。睡吧,你累了。那边有老六……”
放下戒备的她,轻轻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屋外的桑珠与央拉蹑手蹑脚屏退守卫,捂着嘴忍着笑,也悄悄回了外厅。
大雪山的夜,安静而美丽,温暖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