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也附和道:“没错,没错,肯定是个公子,刚才我偷看营房的时候发现季武对他还挺尊重的!”
李子达把剑架在娰和予的脖子上,此时,在李子达心里,这位公子急促的喘息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天籁,而季武脸上焦急万分却又极力掩饰的表情成了世上最有趣的景致。李子达狂笑道:“哈哈,季武!这次你怕了吧!”
“你!”季武怒喝一声,将佩剑拔出一半。
“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李子达将剑贴紧和予的脖子。
季武愤怒又无奈,只能将剑收回,骂道:“李子达!你死定了!”
“哈哈,别总是死不死的。季武将军,放聪明点,其实今晚,谁也不用死,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保证留他性命!这吴国我是呆不下去了,但眼下我能救越王!李市!快去弄三匹马来!”
“四匹。”越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大王的!快去!”
李市将匕首收回腰间,撒腿跑开了,越王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将自己手上的绳子割断,随后走进屋内,将妻子带了过来,对她说道:“雅鱼,看来你我今晚不用死了。”
不一会,李市果然牵着四匹马赶了过来,越王托雅鱼上了一匹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越王在马上看着李子达,平静的说道:“走。”
李子达将剑交给李市,说道:“你带着人质。”随后,也翻身上马。
李市不情愿的嘟囔道:“我们两个男人骑一匹马怎么跑得动?大王,让王后带着人质吧。”
“驾!”越王没理睬李市,拨马而去,雅鱼和李子达也跟着跑掉了。
季武见状,上前跨出一步,李市挟着和予后退半步,说道:“别乱来!后退!后退!后退五十步!快!”
季武只能退回。
“快!上马!”李市用剑抵着和予的后背,逼迫他上马,和予无奈,只能骑上马,李市也紧跟着跳上马去。随后,李市用匕首逼着和予,驭马向李子达追去。
“快追!快!”季武命令士兵迅速追击。
越王三人很快跑出城去,李市马重,在后面苦苦追赶,季武带着五个人也远远的追在后面。
跑了没多久,李市发现自己离前面三人越来越远,季武却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知道再不想办法自己就死定了,而此时,和予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松开原本抓着和予的手,拔出了匕首……
而就在他拔出匕首,准备刺向和予的时候,和予突然用右肩向后猛撞李市,然后抬起左脚,踩住马脖子,用力向后一蹬,两个人便一同跌下马去。
李市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晕晕乎乎的爬了起来。李市定了定神,发现马匹已经跑远了,而和予也倒在不远处,似乎已经不省人事。
“这个小混蛋!我非弄死你不可!”李市暗骂道,他从地上捡起匕首,踉踉跄跄的朝着只有几步之远的和予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和呼喊声,季武已近在咫尺。李市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躲进旁边的草丛中。
“公子!公子!”季武跳下马,抱起和予,他用拇指掐住和予的人中,能明显感受到和予的呼吸。
季武摇了摇和予,和予终于醒了过来,说道:“将军,我……没事……”
季武大喜过望,站起来对着手下大喊道:“追!只管放箭!不要活的!不留活口!”
五个手下快马加鞭,向前追去,他们追了十几里地,进入一片树林,终于在这里赶上了越王三人,五个追兵纷纷在马上放箭。
只见一支箭矢呼啸而来,正中越王所骑马的后腿,马匹应声倒地,越王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雅鱼见状,拨马回身。
李子达看到越王落马,刚想拨马回救,可转念一想,如果越王要他让马怎么办?让了马,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不让的话,二人同骑一匹马也是死路,所以干脆一走了之。于是,李子达假装没有看见,继续驭马飞奔。
越王摔得不轻,等他清醒过来,才发现追兵已经赶上,五个人包围着他,正持刀相向。越王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已摔伤,怎么也站不起来。
“雅鱼!扶我站起来!”越王高喊道。
雅鱼抽噎着,将越王艰难的扶起来,两人就像雕塑一样矗立在刀锋之间。
士兵们举起刀,向越王和雅鱼砍去,微弱的月光下,刀刃上缥缈的微光仿佛映射着越国最后的国运。
而就在此时,两个身影突然跳入刀刃之间,将士兵砍下来的刀刃骤然格开。只三拳两脚,这两个身影已经将五个士兵全部放倒。越王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
女人说道:“五个官兵围杀一对手无寸铁的男女!哼!这事儿我一定要管一管。”
男人向越王和雅鱼行礼,问道:“二位还能走么?”
越王答道:“我腿受伤了,走不了,我们现在只有一匹马,身后还有追兵。”
男人点了点头,从树后牵出一匹马,交予越王,说道:“骑我的走吧。”
“大恩不言谢!”越王向男人拱手行礼。
雅鱼扶着越王骑上了男人的马,随后,雅鱼也翻身上马。越王在马上向男人问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他日必定回报!”
“我不图你回报,快走吧。”
“请壮士务必告知我姓名,即使壮士不图回报,我也须知要向谁感恩!”越王再次行礼。
“在下姬政,你们快逃吧!”
“好!壮士,后会有期!”
越王向姬政挥别,随后和雅鱼一同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