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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徐家二房打上门算帐,沈妍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嘴角挑起冷漠的讥笑。
徐瑞云通奸被抓之事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徐家二房饱经狂风暴雨的洗礼,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可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一家人上门不是讨打吗?
“出什么事了?”金财神一脸不愤问沈妍,那神情,就好象亲他的人是沈妍。
“一群无聊无耻的人把我当成摇钱树,想跟我要银子,别理他们。”沈妍说得漫不经心,心里早有主意,徐家人今天出来大概没看黄历,活该他们倒霉。金财神对待济真堂的生意很认真,惹上他,徐家人想全身而退,万难。
“摇钱树?你?”金财神一脸不可置信,试着推了沈妍一把,又抓住沈妍的胳膊用力摇起来,“你不是摇钱树吗?怎么没钱掉下来?银子呢?”
沈妍一把推开他,吼呵:“傻货,你摇什么摇?不知道什么叫比喻吗?”
金财神瞪起眼睛啐了沈妍一口,“你个吃货,跟姓萧的死女人一副德性。”
“哈哈……你个倒霉催的。”沈妍看到金财神那张五彩脸,想不笑都不行。
大秦皇朝和花朝国开通海线,萧水葳和水萧藤乘船回国。金财神要去花朝国和锦羽国查看生意,顺便游山玩水,正好与他们同行。沈妍没想到金财神这么快回来,竟然让她去向萧水葳讨公道,这消息也太喜感了,她想不震惊都不行。
自萧水葳走后,沈妍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漓地大笑了,金财神舍己娱人,她当然要给面子了。她的笑声还没自然而然停止,就被伙计打断了,让她好生难受。
“大东家、大掌事,你们快去看看吧!徐家带来几十个人,嚷嚷济真堂是徐家的产业,把病人和客人都赶走了,还要抢药材、抢银子,正跟伙计对峙呢。”
沈妍气急,刚要跟伙计一起出去,就被金财神一把拉住了。金财神冲伙计勾了勾手指,狡诈一笑,伙计走近,他交待了几句,就把伙计打发走了。
“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再去理会他们。”
“你那点破事儿还值得我去解决?被女人亲一下,是你占便宜,还得便宜卖乖吗?”沈妍缓了一口气,又说:“那帮人在外面打砸抢,我能不理会吗?”
金财神沉下脸,高声吼呵:“我不让你管?你还管什么?逞能呀?”
济真堂有她两成股份,有金家八成股份,赚钱相差悬殊。金财神听说徐家人上门打砸抢,眼皮都不眨,肯定是另有主意,她要去管,不是逞能是什么?
“好吧好吧好吧!我不管,随便他们折腾。”
“先说我的事。”金财神把沈妍扯到椅子,“你给我讨来公道,我决不亏待你。”
沈妍皱眉苦笑,“老大,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讨公道?我肯定会义不容辞。”
金财神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告诉我徐家人为什么要打上门要帐。”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沈妍叹了口气,讲述了她跟徐家的恩恩怨怨及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她阴谋设计沈承荣和徐瑞云的事都和盘托出了。
“哈哈……我就说你是弃妇,你看,让我说中了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这么聪明,居然有先见之明。”金财神兴奋得真搓手,跟刚才那副神态判若两人。
“神经病,你明明是乌鸦嘴,还自认为是先见之明,我呸――”沈妍轻啐了他一口,脑海豁然开朗,因徐家上门闹事而发堵的心也骤然轻松了。
金财神思虑半晌,冲沈妍抬了抬下巴,“我跟你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
“我制服徐家人,保证他们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你帮我向姓萧的死女人讨个公道。”金财神眼角划过奸诈的得意,心中早有了全胜的打算。
“成交。”沈妍痛快答应,转念一想,问:“你想跟萧水葳讨什么公道?”
金财神冷哼一声,愤愤地说:“金家要开采锦羽国的紫金矿,已经跟锦羽国的皇帝谈了很久了,皇帝也答应了。没想到萧家也看中了那座金矿,提出什么一个公开竞标,竟然把我到手的紫金矿抢走了,经手者正是那死女人的爹。我本来就咽不下这口气,那死女人竟然亲我,你说,萧家人是不是欺人太甚?”
经商者有利益分争我可厚非,遇到大项目,公开竞标也是很正常的事。沈妍不觉得萧家欺人太甚,反而认为金财神吹毛求疵、无事生非。可金财神是她的大东家,她不敢得罪,对两大家族的生意也不便置喙,只干笑几声,点了点头。
金财神见沈妍认同了他,很满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也不难为那姓萧的死女人,你就让她送我一千两紫金,这事我永远不再提起。”
紫金极难开采,物以稀为贵,价值是黄金的十倍,有时候能被人翻炒到几十倍。一座新开的紫金矿要有一个成熟期,刚开始三年也开不出一千两紫金。
就因为萧水葳亲了他一下,金财神就让萧家送他一千两紫金。这恐怕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值钱的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穿越了时空和星际的界限。
沈妍好奇心无限膨胀,想问萧水葳为什么要亲他,话到嘴边,又打住了。金财神被亲了一下,就要赖萧水葳一千两紫金,肯定不愿意让别人了解详细过程。
萧水葳是花朝国派到大秦皇朝的建交使者,要在大秦的京城住上两年,此次回花朝国探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讨紫金也要等她回来才能提。
当务之急,沈妍要摆平徐家这帮混货,必须借金财神的手,才能事半功倍。所以,不管金财神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只要不占她的便宜,她都答应,还要半点难度都不提。等萧水葳回来,她把话带到,给不给紫金,萧水葳说了算。
金财神见沈妍发呆,抓住她的肩膀摇了几下,“吃货,你又发什么呆?”
沈妍讪笑几声,满脸羡慕,“真是有身价的人,被人亲一下都值一千两紫金。”
虽说她现在的身价顶多是金财神的百分之一,那被亲一下也值十两紫金。太便宜沐元澈那傻小子了,回头找他算帐去,一定要让他赔得倾家荡产。
“那是,我从没被人亲过,便宜她了。”金财神洋洋自得,神情堪比小白兔。
“大东家,你放心,我就是豁出脸面,也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沈妍冲金财神眨了眨眼,“大东家,我帮你讨公道,你给我什么好处?虽说你要帮我制服徐家那帮混货,可徐家要打济真堂的主意,我们就要一起对付他们,你……”
“你想什么好处?”
“太学附近那座三进的宅子。”
“哈哈……成交。”金财神很爽快,随后又补充道:“其实那座宅子是舅舅要奖励你的,我买下来,打算先住一段日子,就没告诉你,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沈妍咬了咬牙,刚要吼骂,归真就进来了,冲金财神使了眼色。
金财神一把拉起沈妍,“走,带你去看热闹。”
济真堂的正厅内一片狼籍,桌椅板凳多数倒地,各类药材扔得到处都是。药房的伙计全部受了伤,受伤的情况轻重不一,每个人脸上都充满愤慨之色。
徐瑞月坐在厅堂正中的椅子上,脸上布满阴狠的得意,一看就知道她是今天这件事的主谋和始作恿者,这种莽撞的行事做派也符合她这种人的品性。
徐瑞宙靠在徐瑞月身后的货柜上,他身边还有包括徐慕轩在内的四个徐家少爷。看到金财神和沈妍并肩走来,徐瑞宙扫了徐慕轩一眼,眼底释放出审视的光芒。徐慕轩看到金财神,隐约还有当年的印象,目光中交织着愤慨和妒恨。
在徐瑞月和徐瑞宙身后,伫立着三四十个男子,他们个个痞相外露、气势汹汹。看他们的衣衫打扮,不象徐家的家丁,倒象临时聚集的地痞流氓。
这群人前面站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年纪不大,神情凶狠,吊儿郎当,象个十足的恶霸。这人就是徐瑞月的儿子安斌,来济真堂打砸抢,他可是一马当先。
“小贱人,把我们徐家的银子和股份交出来,你今天不交出来,我就烧了济真堂,要你的贱命。”徐瑞月边怒骂,边张牙舞爪扑上来撕扯沈妍。
就在徐瑞云快要抓住沈妍时,金财神身后一个黑衣侍卫一把抓住徐瑞月,提起来,又把她重重摔到地上。徐瑞月被摔得头破血流,呻吟不止,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伺候徐瑞月的丫头婆子要去扶她,又被那名侍卫一一踹倒了。
“你敢打我母亲?”安斌拨出一把匕首,就冲黑衣侍卫刺去。
金财神伸出胳膊,替黑衣侍卫挡了一下。安斌的匕首就刺透金财神金光闪闪的衣服,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渗出血珠,黑衣侍卫又出手制住了安斌。
沈妍看到金财神受伤,要给他包扎,被他眼神制止了。他想制服徐家人,为沈妍永绝后患,受一点皮肉之伤,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更让人信服。
这些地痞流氓都是安斌纠集的,看到安斌被制,他们想动手,就见门外涌进十几名黑衣侍卫。金家的侍卫没他们人数多,但气场强大,足以把他们全部慑服。
徐瑞宙冲沈妍和金财神走来,阴涩冷笑,“据我所知,济真堂是用我们徐家的银子开起来的,归还徐家理所当然。你们经营了这么多年,想必也赚了不少银子。你们给徐家五十万两银子,再把济真堂还回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否则……”
沈妍狠啐了徐瑞宙一口,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徐家众人骂道:“你们徐家人真是无耻下作不要脸到了极点,济真堂是用徐家的银子开的?亏你说得出口。”
“别生气、别生气。”金财神满脸嘻笑,边劝沈妍,边向众人展示他的伤口。
徐瑞宙冷哼一声,“轩哥儿,你来说,济真堂是不是我们徐家的产业?”
徐慕轩无奈暗叹,低着头,不敢看沈妍,“是,济真堂在金州的铺面是我父亲当年留下的,开办济真堂的本钱共一千两银子,也是姨娘所出,还有……”
“你胡说什么?”沈妍气昏了头,扬手扇了徐慕轩一个耳光,打完就后悔了。
她了解徐慕轩,知道他是很有准儿的人,没把握的话绝对不会乱说,除非有人逼他。徐家那堆混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徐慕轩是徐家人,有什么办法?
徐慕轩弹了弹发红的脸,笑容惨淡无奈,看了看徐瑞宙,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说:“我没胡说,这些都是姨娘告诉我的,有凭有据,济真堂就是徐家的产业。”
沈妍狠狠瞪了徐家人一眼,刚要讲述济真堂股分问题,就被金财神拦住了。
“你先别说,马上就会让你详细讲述。”金财神上下打量徐慕轩,微微摇了摇头,面带讥笑,说:“吃货,你退亲是很英明的决定,别被孬种带累了美名。”
徐慕轩看到金财神,妒火中烧,大有几分仇人相见的味道。他刚要开口,就被徐瑞宙拦住了,给他使了眼色。徐家人来闹的目的就是拿到银子和股份,他们要是怕骂,还敢只凭猜测就来抢夺吗?现在银子对于徐家二房比脸面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