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站了起来, “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这里?”她换下了病服,直接离开了。
天大地大,湘如沫只是渺小的一粟,可是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bonanna已经不是她的家,养父养母早已不跟她断绝了往来,以前那些所谓的好友都是一群狐朋狗友,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就不要奢望什么雪中送炭了。
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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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不开门就绝不善罢甘休。
“是谁?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我!”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恼怒之意,
湘如沫微微一愣,难道她如此多余,走到哪里都成了多余?
可是,除了这里,她现在还能去哪里呢?
“叮咚——”她仍不放弃,继续按着门铃。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破碎声,楚展靳不耐烦地拉开了门,“你是不是耳聋了,听不到我说的话!”屋里一片漆黑,跟外面明媚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近,他的视力一天不如一天,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朦了一层浓雾,什么都看不清晰,空洞无力的眼神使劲地盯着湘如沫,但依旧看不清她的脸。
湘如沫垂下头,咬了咬唇,难以启齿地问道,“你能收留我吗?”
楚展靳听到了她的声音,才知道来的人是谁,“湘如沫,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活该!”楚展靳冷笑一声,“谁让你要加害沫儿!”
“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是关于沫儿的事,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楚展靳现在每天受尽病痛的折磨,无法守护在她的身边,只能派人暗中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发生什么事就向他汇报。
湘如沫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淡笑,“原来,你娶我,只是为了以沫!那么,你难道不能为了她收留我吗?”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摇尾乞怜地请求他能够收留。
“你先留下,我会派人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湘如沫绕过他,走了进去,“我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了!”屋内窗帘紧闭,一片漆黑,“大白天的,你怎么把窗帘都拉上了?”
她自顾自走过去,将窗帘拉开,强烈的光线瞬间盈满了每一个角落,屋内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瓶瓶罐罐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楚展靳知道自己快要双目完全失明了,所以想习惯黑暗中的生活,这些瓶瓶罐罐都是他撞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