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皓腕上的柳条手环。
赫连怡澜眼角瞥见赫连寒云手腕上的褐色柳环,好奇的问了句:“寒云,你怎么戴着一个柳条手腕啊?”
啧!他这兄弟不会穷到这种地步了吧?居然戴着一个柳条编成的手环?
就算他有戴手环的癖好,那戴的也该是金环玉环啊?怎么着也不该戴着一个干枯的柳环啊?
赫连寒云抬起手,有些得意的对他笑了笑:“这是柳儿送的,说这柳环就是她,时时刻刻都守在我身边。”
赫连怡澜对于他的得意,只是给了一个鄙视的目光:“就这干柳枝,也值得你如此得意?切!你可真出息!”
说实在,他还是心里挺嫉妒的。薰衣草那丫头是送鞋子和衣服给他过,可那些都不是薰衣草自己亲手做的啊!
而这柳条虽廉价,内含的情意却是无价的。
“金银我不缺,珍宝我不稀罕。我就喜欢这一文不值得柳环,就要时时刻刻都戴着它。”赫连寒云温柔的抚摸着那手腕上的柳环,眸光里满是柔情,唇边的笑容,单纯满足的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
赫连怡澜记得这样的笑容,还是他初见寒云时,在那粉娃娃脸上看到的纯真笑容。记得当时小寒云想吃白糖糕,可倾妃怕他甜食吃多了牙疼,所以就不让宫人给他吃。
而他当时只是觉得那含泪的小家伙很可怜,便给了他一块白糖糕。记得当时他接住那白糖糕放到嘴里时,那脸上的满足笑容,就如同现在纯真无邪。
柳绮琴见他们好久都没过来,便皱着眉头走过去。可当看到那二人的神情时,她柳眉不由得皱得更深了。寒低着头傻笑着,怡澜哥哥却一副追忆的模样,宠溺地望着寒的侧脸。
这一幅画面,就算是两个男人,也不由得让她心里憋闷。
她深呼一口气,一双含着危险的水眸,死死的盯着赫连怡澜的俊脸,咧嘴一笑问道:“怡澜哥哥,寒是好看的,可却不是谁都可以惦记着的。不许看了!小心我把你当小三给办了。”
“咳咳!薰衣草,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赫连怡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丫头一声狮子吼没吓死他,可那些话却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赫连寒云抬起头来,一头雾水的望着那握拳抵唇的兄长,又转过脸去望向了那气呼呼的妻子,疑惑的皱眉问了句:“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柳绮琴将赫连寒云拉过来,一双小手捧住他如玉的俊脸,在对方一脸错愕的时候,她柔软的芳唇,吻上了那水润的薄唇。
赫连寒云心想,他是很喜欢柳儿的主动,可是谁能告诉他?柳儿为什么突然生气啊?又为什么生气只吻他而不咬他了呢?
柳绮琴离开了他诱人的唇瓣,转过身去,双手叉腰,高抬下巴,一脸孩子气地说道:“你看到了吧!他是我的,谁都不可以惦记着他!他是我一个人的,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赫连怡澜对于这吃干醋的小女子,只能回以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是!他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他又没打算和她抢寒云,干嘛一副把他当情敌看待的样子啊?
她不觉得该吃醋的该是他吗?毕竟寒云可是他的第一大情敌啊!呼!这个世道当真是没道理可讲了!
赫连寒云自后抱住那霸道吃醋的小女子,水润的薄唇,亲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耳根处,轻呼了一口热气:“柳儿吃醋的样子,很是可爱呢!”
柳绮琴的双颊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迅速变得绯红如抹了胭脂。她转回过身去,怒瞪了那笑的妖冶的男子一眼,便没好气的两手各拉着一个男人,向着那边空地上走去:“都不要废话了,快给我把风筝放起来啦!”
丢脸死了!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去吃赫连怡澜的醋呢?
都怪赫连怡澜,没事长得那么阴柔做什么?害得她一时妒火冲昏了头,才会把那雌雄莫辨的家伙,当成了一个勾引他夫君的美娇娘。
在还珠山一偶,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山野里。
前面的人戴着一个白纱帽,颀长的身子显得很是瘦弱。那淡蓝色的镶毛斗篷,似乎也难为他抵御着这令他不停喘息的寒风。
他走路很慢很轻,似乎每一步,都似在费尽所有力气那般艰难。
而他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大概二十四五,身强体壮,一手牵着马,一手握着一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