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宝一怔,说道:“这里是柳园?”
真金道:“是啊。”
张君宝道:“柳园就是你的家?”
真金道:“是啊。”
张君宝猛地想起在山下小镇的时候,小妖曾经说过柳园乃是蒙古皇帝的行宫,是一般人进不得的。却不知为何跟真金曲一阵里拐弯地乱走竟然到了柳园。若真金是柳园的少爷,那岂不是蒙古皇帝的太子了么?可真金左看右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太子模样。张君宝估摸着真金应当是一个蒙古大官的官宦子弟吧,便问道:“我听说柳园是蒙古皇帝的行宫,不知是真是假?”
真金尚未回答,却见柳伯又摇起了双手,轻声说道:“公子切莫要胡乱言语,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真金不理柳伯,说道:“我当你是朋友,你也当我是朋友。朋友应当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这话是真是假?”
张君宝道:“这话当然是真的。”
真金道:“我既没有问你的来历,你也没有问我的出身。”
张君宝道:“不错。”
真金道:“我是葵卯年生人,不知兄弟年龄几何?”
张君宝道:“我是丙午年生人。”
真金道:“我听说朋友有很多种,但是能称得上兄弟的朋友只有一种。我痴长兄弟两岁,以后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朋友的确有很多种,可是张君宝还是不明白真金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张君宝直觉真金并没有恶意,便说道:“咱们投缘,也只论缘分。虽无金兰谱,但有兄弟情。”
真金道:“好兄弟有所不知,可还在纳闷我为何要这么做?我将兄弟从苏门山带出来,自然要对兄弟的安全负责。可眼下在柳园,我连软玉阁都不能进出自由,又岂能保证兄弟的安全?不错,这柳园的确是蒙古皇帝的行宫,我父王便是蒙古的大汗。”
真金的话即是说给张君宝听得,也是说给柳伯听的。张君宝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柳伯见事已至此,也只得道:“我家真金少爷乃是当今大汗的嫡长子,自幼在苏门山长大,从未踏足外面半步。既然公子跟我家真金少爷以兄弟相称,老奴定当用心侍奉。老奴用全族人的性命担保,公子在柳园一定会安然无恙,绝不会有什么差池。”
张君宝不期柳伯能说出来这一番话,这才明白真金跟自己兄弟相称乃来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
真金道:“柳伯知道就好,总有一天我要去江湖上闯荡一番,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也不想别人说我是一个连兄弟都照顾不好的人。”
柳伯连连点头称是,说道:“老奴明白少爷的意思,只是大汗这次来柳园多半要考校少爷的功课,我看少爷还是赶紧去准备准备,免得大汗又要发脾气。这也是……也是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