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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派人直接杀了钱尚书。
但那姓钱的不知得了哪个势力的庇护,竟次次逃脱了他的追杀,派去的死士反叫他们抓住,捆起来丢去了京兆府大门口!
死士当然一失败,就主动服毒自尽,但尸体却没有办法消失,哪怕问不出密谋,看起来也一样吓人。
京兆府门口又人来人往,钱尚书背后的实力更是趁机搞事,没过多久,事情随着那些人背后编写的儿童歌谣,竟然传遍整个京城,说的有鼻子有眼——
什么只有九千岁掌控东西两厂,能派出杀人灭口的死士啦;什么钱尚书是因为揭穿了九千岁的真面目,才会招致九千岁啦;什么朝中欺害百姓全是因为九千岁啦……
真真假假,数不胜数。
闹到最后,云综也险些压制不住舆论反噬,真要追究贪污军饷的问题,他还真逃不了。
可是不查也不行,西北军还死死盯着呢!
他不得不狠下心来,断臂求生,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他东西两厂心腹下属身上。
先叫那几个心腹负罪“自尽”,再迫不得已裁撤东西厂,甚至掏空了户部,调拨大批物资赔给西北军,这才勉勉强强安抚下所有势力。
——云综的立身之本就是东西两厂,此番没了钱尚书,又折了东西厂,简直是好事难求坏事成双,能生生呕出人一口血!
“我总觉得,像是陷入了什么人编织的网,”云综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和幕僚道,“近来事事不顺,颇像是被什么人恶意针对,他要算计我,一点一点削减我的臂膀,最后——再一举釜底抽薪。”
幕僚问:“九千岁,您欲如何?”
云综皱着眉思索,和他们紧锣密鼓的详谈,不久后突然有人来报信,说陛下烦闷,想带着禁卫出去打猎散心,云综心情烦躁也没多想,不耐地摆手同意。
就在使者走后不久。
云综猛地想起什么,忽然抬起头,嘶声叫喊:“来人!我问你——陪陛下去行猎的,是谁?马上叫他们回来,不许去!”